5. 死魚臉(2 / 2)

眼下老白已經安撫好了“受害者”家屬們的情緒,被請去喝了幾杯喪酒後,準備去放南枝出來了,過了早上的酒席,下午正主就該躺進去準備下葬。他自領了讓死者“落戶”的夥計,推著棺材去了無人之處。

“丫頭,丫頭?”,老白輕輕敲擊著棺木的側板,另一隻手還攥著個饅頭,是他專門問喪主要來的,想著南枝天還蒙蒙亮就躺進去了,現在一定是餓的前胸貼後背。

“丫頭?”,連叫幾遍之後沒有動靜,老白便想壞了。

確定四下無人之後,老白挪開了棺材蓋的一角......

南枝人呢?

這下,老白是徹底慌張了,怪的不推著與空棺無異呢。

此處荒郊野外,棺材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視線,除非南枝也跟沒有躺進去!

那她人現在在哪兒呢?

沈厝不是什麼好人,本來猶豫再三之後,還是不準備送佛送到西。他自覺也是救了南枝一命,待老白放出她之後,就會有“自己人”扮作山匪讓南枝不得不逃回城中返家。沈厝想的簡單,以為她知道了城外刁民不少日子難過後能回心轉意,也不知南枝是下了死心不回頭的。

老白丟了斂屍的活兒,牽起一匹快馬便往回趕,心裡默默祈禱這姑娘命大。他未曾奔向萬壽堂,而是直奔宮門。

“籲~”

“白公公?”,今日宮中祭典,左右監門府全部到崗,老白不算生麵孔,還算順利。“今日宮中戒嚴,不允許進入。”

老白原來是沈厝身邊的公公,算是不多的親信,可是沈厝自己在宮中的際遇都可憐,白公公也被有心人挑了錯處,沈厝還未站穩腳跟時就被趕出了宮門。

結巴也是裝出來的,嘴巴都不利索的人如何在宮中伺候。隻是害怕有出宮的奴仆認出他來,繼而聯想萬壽堂的來曆,習慣、身形、麵相自出宮以來都有心掩飾了。

老白快步下馬,焦急撓頭,這可如何是好。

“大都督可在?”

“白叔。”,一個深沉幽靜的聲音一下子就撫平了老白內心的褶皺。國舅幼子與沈厝還算交好,集滿軍功之後回京任九門步兵提督。

陳行己身長五尺有餘,身著紅披虎甲背左右雙刀,頭上發髻緊束,不留鬢角,身材魁梧長相卻俊美銳利,是少女們幻想中的理想型首選。

就是,脖子上盤著一串一百零八顆一個不落的佩珠,若不是當值,手中應該還盤著一串才是。

老白為何那麼熟悉呢?

因為陳行己幾串如數家珍的佛珠都是沈厝所製。

這孩子兒時就虎,愛舞刀弄槍自然受器重,雖生母不明,但國舅仍是送到了國子監培養。若非他不好書本,隻有沈厝願意借他院子練武,他也不會主動親近這個倒黴表弟。

自從邊關歸來,就中了邪一樣,定時要削發出家,鬨得國舅日日動怒,他自己倒是冷靜,誰勸都是一句沉甸甸的:“我意已決。”

以為是中二少年的叛逆,誰知這樣抗爭了半年,許是國舅是真的下了血本,陳行己勉強願意留下自己可憐的頭發,領了九門都督的職。每逢休沐,就一頭紮進佛堂裡吃齋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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