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探了探死者呼吸和脈搏,確認人沒救了,開始查看死者的口鼻,裸漏在外麵的脖頸、手腳、頭皮。
“娘娘,死者口鼻出有蕈形泡沫,雞皮樣皮膚,確定為溺死,屍斑淺淡,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老太醫的話證實了為官者的猜測,果然是剛剛溺死不久。
“手中抓有異物,手腳纏繞池中植物根枝,許是落水之後被纏住自救不得被溺死的。”,老太醫搖了搖頭表示惋惜:“不過。”,他又話鋒一轉。
讓本來可以和先前的死者一並處理的意外,變得玄妙了起來。
“死者脖頸處有不自然的紅斑,顏麵部也有肌肉出血。不可排除是被人掐住脖頸,溺入池中死亡的可能性。老臣無能,無法決斷,此案恐怕要請大理寺的仵作驗屍之後才能有所定論。”,老人一邊說出這駭人聽聞的推斷,一邊模擬“殺人者”用手箍住自己的脖頸,向皇後演示紅斑出現的位置,和自己猜測正相吻合。
也許是他殺!
蓬萊池中的荷花敗去之後隻清理荷葉,不清理殘枝,有腐枝做肥,來年的荷花才能開的更豔。
凶手恐怕是無心之中,借了這個優勢,讓貴妃掙紮不得,旋即溺亡。
陳行己聞言眉心揪在一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出現了他殺事件!盤著念珠的手指又撥弄的急促了一些。
“封鎖現場,無關人員全部退後。”
時間已過戌時,太陽留下的餘溫也已消失殆儘。這說辭一出,女眷們紛紛環抱在一起,驚呼吵鬨者不少。
皇後犯了難,難道真是他殺?
貴妃平日雖然性格驕橫,但也不與人結仇。後妃少了互相爭肉的競爭關係,也起不了什麼要殺人害命的爭端。
今日的春會是她主動提出要辦,偏偏死者是貴妃。
貴妃並非楚人,乃是北域藩國齊的公主,進宮時尚且未滿十八,眼下也不過花信年華,進宮不過一載,陛下就被那妖女勾去了魂兒,再不臨幸後宮。
皇後想到這兒,咬緊了後槽牙,疑是被人溺死的話,就得請陛下出麵裁決了。
陳行己忙著維護秩序。
太子?
太子爛泥扶不上牆,聽見他殺二字,是不亂吠了,但是抖得牙齒都打顫,此時緊緊抱著自己的衣角,再讓他獨自上觀,豈不要尿到褲子上?
於是想起了自己生了不止一個孩子。
“厝兒可在?”,沈厝說話做事都謹慎,讓他傳話應該不會出錯。
“在。”
沈厝清幽的聲音讓人耳邊一亮,你說他氣質鬼魅,但聲音卻讓人聽著如同清冽。
南枝躲在沈厝身後,小小一根白蘿卜被他擋的死死的。
他神出鬼沒,卻“聲名遠揚”,這人是怎麼個烏雲蓋頂,天煞孤星,讓親友夥伴挨個倒黴的,有不少頭鐵的適齡娘子都儘力打探但一無所獲。
這簡直是皇室最神秘的人物。
沈厝從暗處冒頭,玄袍玄冠,舉止大方得體。
就是聽親娘叫自己的名字,竟然有些不自在。
於是被圍觀打量的視線盯得有些不滿的他,接下了這個苦差事。
眾人看到這樣一張臉有些意外,沈如琢長著並非一張索命閻王相的俊臉,在陳行己這樣的雕塑型盛行於民間話本之前,沈如琢這類白麵書生的美型少年很受歡迎,這樣的男人通常體貼細心,最適合衣食無憂的嬌小姐擺在家中觀賞。
沈如琢可不是一般的美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