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緣由,要像保護幼獸一樣小心。
臨安公主所居之所雖然荒僻,但推門之後彆有洞天,是一片彆致的江南小宅布景,沒有皇室氣派,但彆有韻味。明顯費了心思的疊山理水,引水成池,築土為山,漏窗成景,影影綽綽。
花牆廊壁,若隱若現,雅致迷離。
旁設蹲踞與驚鹿,竹筒上部注滿水後,自然垂倒,而後再翹頭恢複平衡,來來回回,尾部撞石,伴隨水流發出規律的脆響。
沈厝在蹲踞旁淨了手,示意南枝也效仿,而後二人徑直入內。
“殿下?”,唯一的女侍對來客充滿了狐疑又驚喜道:“您怎麼來了?”
“月娘。”
女侍名為月娘,並無宮中侍女對待皇子的那般小心,她和沈厝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殿下是來找公主的嗎?公主在......”,月娘語氣難掩欣喜。
“不是,我是來找你的。”,沈厝和她不曾寒暄,也不拐彎道:“月娘,你昨夜是否有去過西苑?”
“去過。”,女侍更加驚訝了:“殿下怎麼知道?”
啊?
信息量太大,南枝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你為何要去西苑?”,沈厝緊接著問。
“啊?”,這個問題好像很莫名其妙一樣。
莫名其妙也是正常。
此院隻有主仆二人,臨安自從兒時癡傻再到瘋癲之相顯現,身邊大多數宮女都受不了她陰晴不定的情緒,請辭離去,皇後都不曾阻止。
兜兜轉轉兜的隻剩下月娘一個願意留下,主仆二人也相處“融洽”,自得其所。大概也無從得知,宮中出了昨夜那樣駭人聽聞的軼事。
沈厝也不明言。
“昨夜公主在院中玩兒,我去浣洗衣物,一轉眼她就不見了。”,月娘或許以為沈厝是因為看管公主不嚴才來問罪的:“我就提燈去找,院子裡都沒有就順著小路,可能是到了西苑附近。”
月娘不想撒謊,確有這樣一條小路。
“那找到了嗎?”,沈厝不知是還在懷疑,還是擔心臨安安危。
“我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回來之後發現公主就光腳坐在院中,可能當時隻是被花牆遮住了,光線太暗,我叫她也不願意回答,才......”
“之前還有一次,也是這樣。”,月娘有些無奈,自從二皇子上次入宮看了一眼公主之後,就再沒來過了。
公主犯病的次數變少了,但是就經常這樣,問話也不答,叫她也像沒聽見似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若這次並非虛驚一場,
公主真的走失了該如何是好。
月娘有些後怕,也有些埋怨。
上一次?看來就是南枝和沈厝躲藏那一日了。
“你和公主的鞋子,有刷過嗎?”,沈厝還沒徹底打消疑慮,歪頭打量月娘腳上的舊鞋和房門口臨安脫下來的鞋子。
沒有池邊的淤泥。
“沒有沒有。很臟嗎?”,殿下關心鞋子作甚。
沈厝這下有點頹唐了,是月娘犯案的可能性本來就小。
月娘力氣很小才不去清理院外障礙,比起貴妃這個體魄強健豐腴的齊人,她才是更可能被推入池中溺死的那一個。
看來,真的可以結案了。
南枝看出了他挫敗的心思,拍了拍他的後背以資鼓勵。好歹是抓住了白苧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