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愚者得(2 / 2)

可惜了沈厝的好意了,棉墊沒派上用場。

恍惚間,她總覺得身上打顫,還有人扒掉了自己的外衣,用濕毛巾在自己身上不斷擦拭。她冷,拚命想睜開眼睛卻使不上力氣,要把被子在裹得更緊些,手腳也不聽使喚。

這是怎麼了?

又是什麼新的死法嗎?

有三兩人在自己耳邊吹氣兒:“快去太醫院,要些參湯來吊著,在這麼燒下去,人怕是要傻了。”

哦,是她發熱了,怪不得皮膚灼熱,身上發冷,鼻子也呼不上氣來,隻能張嘴喘息,喘的嗓子生痛,被扯開了似的。

原來自己還是個病秧子,被折磨幾天就簡單要了她的命去,之前還那麼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瘋找生路,真是可笑極了。

南枝心底自嘲一番過後,就當真撅了過去。

睡了個天翻地覆,醒來已經不知是第幾日了。

還真讓那參湯給吊住了,沒死成.....

“我這是,在哪兒啊?”,她碎碎念道,才發覺嗓子乾澀,發出喑啞的聲音。

房內內飾全然不同,所臥床榻正對麵窗柩未合,鑽花漏景,晴雲清漾,熏風無浪。

“魏姑娘。”

月娘似是聽見了她的呢喃,手中捧著茶盞進屋,表情驚喜道:“您終於醒了。”,她手中茶盞正是用來為南枝潤濕嘴唇,她

病了這幾日,才不見嘴唇乾裂。

月娘是臨安的近侍,怎麼會伺候她左右?

“月娘?”

她疑惑的表情很是不遮掩,月娘才急不可耐的解了惑。

“您睡了一周。”,月娘滿眼慈愛,臨安大南枝幾歲,不犯瘋癲之時已經不會露出如此不加遮掩的直白情緒。“這裡是東苑,我們的居所就在隔壁。”

她的病來得突然,太醫保不定是否會傳染左右,她就像一袋垃圾被丟到了破落處,遠離中宮。

一聽月娘願意伺候這個病老鼠,幾個女侍聞之大喜,都另謀高就去了。

月娘遞來的茶水中添了點花蜜,甜絲絲的,含在嗓子眼裡滋啦啦的疼。

“感謝照料。”

月娘點頭收下了南枝的謝意,眼中有意欲不明的淺顯笑意。她願意幫這個忙,自然也是沈厝知曉了南枝的境遇,進宮看了臨安一次,才猶猶豫豫,“托孤”似的懇求了月娘。

南枝腦袋又昏沉了幾日,自大病初愈之後人就提不起興致,月娘做的菜色都是清淡爽口的,她唯有一日三餐時願多動幾下,也漸漸有了人樣。

“春暖花開椿芽壯,椿芽入饌味飄香。”,月娘閒時就倒騰這些食補,春吃芽尖,夏食鮮果,秋啖蟹肉,冬做溫食。

滿足了口腹之欲,她才後知後覺,自己渾渾噩噩這一周,外麵的天地是天翻地覆。

太子的婚事定下了,陛下賜婚,禦史台治書侍禦史之女薑早為太子妃,首輔之孫賀丹寧為側妃。

賀丹寧鬨了幾日,薑早相貌才華家世,俱在她之下。她不在意自己是嫁給誰,但絕不居於人下。

先是在皇後那裡鬨了一通之後如碎石入海,除了聲嘶力竭顏麵儘失,沒討到什麼好處。竟揚言要鬨到青雲觀裡的陛下那裡去,見勸阻無果,愈發囂張。

皇後使上了雷霆手段,賞了十杖讓她爬不起來,又禁閉於暗室之中,讓她哭喊不得了。

這一下才算是滅了賀丹寧的囂張氣焰,見她服軟後又給了個甜棗,召見首輔進宮,祖孫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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