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羨遊魚(2 / 2)

月娘將兄妹倆的這點往事如數家珍,一邊兒用抹布跪在地上擦拭一邊倒了出來:“二郎手巧的很,就照著公主畫的造景,才有了這院中的景色。”

也不知道那日她負氣離開後,沈厝和臨安說了什麼,再見之時,已不會再如初見之時那般驚恐了。

但南枝一入內,臨安總會躲開五個身位的距離,眼神裡不說疏離,有些不甘。她像是被人硬塞進來的一樣。

而且,不知怎麼的,南枝的噴嚏沒停過,總是鼻子瘙癢,就一下子打了出來。

月娘不通藥理,也害怕她舊疾未愈,拖久了傷及根本。總煮薑湯棗羹喂她,以蜂漿調味,她很是受用,有滋有味。

三人倆院,偏居一隅,世外桃源。

“姑娘不急?”

選上的幾位貴女都已紅妝待嫁,未選上的不管光彩不光彩也已歸家。就她不明不白的滯留宮中。

不用懷疑,她這個小病秧子,就是被忘掉了。

後宮都圍著太子和新嫁娘打轉,她,不顯眼......

“不急啊!”,她急什麼?

月娘比小果利索,廚藝更是不用說,她的小肚子每日鼓鼓囊囊。

臨安通常不鬨,她的日子同宮外沒什麼兩樣,反而少了三分提心吊膽,少了兩份顧影自憐,

霎時已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

她寒症漸好,天氣漸佳,一日不動也會起一身薄汗。

“月娘,我想吃梨!”

梨子不當季,宮中也得不來脆甜的。

月娘知南枝喜甜,便將梨子削成薄片,置於玉盞取冰消暑,點上幾滴自釀調味的米酒。正所謂甘棠生露華,一團削玉並刀下,數片浮冰碧碗中。

南枝“詩意大發”,取名叫做醉花顏酒饌。每每飲畢,酒量不佳的她兩頰都會飛上兩抹酡紅。

她正攤在連廊之上,甩動著四肢撒嬌“乞食”。

“你還刁鑽得很!”

回複的並非月娘,而是個珠還合浦的男聲。

瞧著南枝這一副大爺模樣,看來月娘養的不錯。沈厝下朝之後,心血來潮......

並非是心血來潮,而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惦記這隻小老鼠的近況,上次相見之時,她還蔫兒嘰嘰的病入膏肓。

“如琢!”

南枝脫口而出,喚了他的名字。

“啊,殿下......”,好歹是學了規矩的,南枝生怕自己太自來熟,顯得沒禮貌,遭人厭棄。

“無妨,你就喚我姓名就好。”,他心裡甜絲絲的,今日好事接踵而至,他的日子不算操勞繁忙。

領了大司空之職後,並無要事可做,每日除了翻翻卷宗,看看圖紙,就是換個地方做木雕罷了。

關於那用於修繕的千萬兩白銀,他旁敲側擊問過工部賬房主簿。

主簿反倒坦蕩,以為是例行問詢,大方說明這現銀不光用於修繕建造了宮中的青龍觀,還用於道首曾修道的白雲觀。

算得上是大動乾戈。

白雲觀翻修,自不許用琉璃瓦和描龍畫鳳的大式建築改為殿式建築,鬥拱、屋頂、基座、外漆皆要重製,規模擴大至殿、寢、堂、閣、門、亭、庫、館、樓、觀、廊、廡皆俱,合八百一十有三楹。

主殿黃瓦朱甍,回廊環繞,古柏參天,碑碣林立,加奉玉皇、五嶽。

厚厚的賬本,主簿也不遮掩的擺出來讓他查,沈厝也沒心思細看,也認定若是有秘辛也難從賬冊上看出端倪。

線索到這兒就斷了。

陳行己考慮到李果終究還是女子,二人同居多有不便,她也無處可居,於是破財買下了隔壁的簡陋棚屋。

“你且住下吧。”,之後便留下一筆錢財,美其名曰女子花銷大,便向朝廷告假三日,閉門造車去了。

再出現在李果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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