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長歎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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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童自案發以來都留在穿柳堂自家人手中。起火原因不明,貿然提審隻會叫市集謠言愈演愈烈。

瞧著此人不過十三四的年歲,被一路拎到堂下之後膽小跪坐,一點不敢抬頭直視。

“他,好像被動了私刑。”,南枝暗暗提醒道。

她不光眼尖,自己還深有體會。書童的外衣裹了一層又一層,袖口衣擺都未見油墨,顯然與他的身份不符,是臨時套上去的。

此人又低頭不語,滿脖冷汗,佝僂著後背不敢直挺。

穿柳堂的樊先生將喪子的私憤,泄在了書童身上。用荊條抽打後背,是書院常用的體罰方式。

沈厝由此動了惻隱之心,叫此人抬起頭來,果見嘴唇開裂,神色蒼白:“讓他坐下答話。”

穿柳堂太過分,先是當堂質問陛下,後又濫用私刑泄憤!

“謝,謝大人。”

看著是個安分的老實人,樊承淵是穿柳堂的希望,想來這位書童必是選的個中翹楚,瞧著白淨,但一雙未長開的手掌老繭錯亂,凍瘡紅腫。

“不必緊張,樊舉子入都應考之後,都做過什麼,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你皆照實稟告。”

不出一刻鐘,繡衣使就能對照出舞弊紙條出自誰手,不光字跡是線索,考場之上的試隻領取皆有記錄,隻要查找數目,尋找缺漏,答案必顯。

坐實舞弊,書童的供詞十分重要。

此人遭私刑過後,極為謹慎,樊老爺也必然早有準備,威脅其三緘其口。沈厝見自己並未撬動此人嘴巴,便補充道:“不必害怕,你是重要人證,從今日起就由刑部收押。”

意思是,放心,你不會再有機會回到穿柳堂手中。

有了這樣的保證,書童才安下心來。

書童是通州人士,本也是書香世家,可惜十歲那年,父母回家探親路途遭遇劫匪,母親被奸殺,父親也被推下山崖。

一時間樹倒猢猻散。

他苦苦尋覓父母屍體後,自甘墮落為奴籍,賣身葬父母。

就是這樣進了穿柳堂做小廝,進入穿柳堂五年之久,侍奉樊承淵隻有兩年。

問到為何春試在即,穿柳堂還會更換樊承淵的身邊人,此人先是啞口無言,後又顫抖答道:“樊承淵與堂主常體罰下人,先前幾位書童皆是乾事不利落,被活活打死的。”

活活打死!

南枝聞言瞠目結舌。

沈厝也攥緊了堂木。

“你接著回答我的問題。”,他身體微微顫抖,家風不正!難怪穿柳堂難再出大儒!

書童口舌乾澀,戰戰兢兢抿了口茶水後開口:“樊承淵此人在穿柳堂新一代中是翹楚,自然做人狂妄了一些,入都之前雖肖其父也愛鞭打下人,不過自身不見有什麼惡習。”

自視清高,被圈在一方書院之中,看不上身邊不如自己者,自然也無處沾染惡習。

“入都之後,就並非如此了......”

想來,接下來的內容就是堂主勒其三緘其口的原因了,

“樊承淵入都後,先是受邀結識了一些與穿柳堂有舊的世家學子。擺脫了堂主的管教後,他也見了都內繁華,複習了兩日,我跟著去了白雲觀參拜幾次後,他便甩開我,幾次三番的飲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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