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李學士繼續笑嗬嗬,“她去廟裡小住幾日,明日才歸。”
隨後李學士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輕咳兩聲,輕描淡寫道:“我吃酒的事情不要告訴你師娘,咱們還是說說老夫在醉香樓聽聞的一樁趣事吧。”
未等程雋安開口,李學士緊接著道:“聽聞長公主家的千金前幾日去郊外踏青,同婢女抓賊,小賊沒抓到,反而儀態儘失,倒是叫京城貴女們看了笑話。這事你可聽聞啊?”
說起踏青那日,程雋安就有些不太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學生未曾聽聞。”程雋安那日急急回府換衣裳沐浴,晚上還被大哥叫去書房訓斥,又把父親寄來的書信交給他。
無非是讓他趁早回家入朝為官的話,聽的他頭痛,哪裡還有時間聽得這些“京中趣事”。
李學士慢悠悠呷了口茶,“老夫倒是頗為賞識這樣的奇女子,不知哪日有緣相見,老夫定然為你說親!”
程雋安頭疼,“老師,我目前沒有娶妻的打算。”
“你都二十一了!老夫這個年紀的時候,你師娘都嫁給老夫兩年了!”
說起程雋安的婚事,李學士便有些著急。他這個學生,家裡隻一個在外做官的父親,和一個忙碌朝事的大哥,沒有長輩為他操心張羅著,自己作為老師哪裡不能多為他考慮考慮。
程雋安說不過恩師,再加上娶親的話題說起來就沒完,他看了眼外頭的天色,連忙道:“快到用飯的時辰了……”
說起吃飯李學士立馬來了興趣,“走吧,不知晚上有什麼好吃的。”
李學士率先走出去,發現學生還沒跟上來,轉身催促道:“雋安啊,用飯可去?”
“老師去吃吧。”程雋安繼續埋頭寫教案,他暫時還不想去飯堂吃飯。
臨走時家裡小廝給收拾的行李中還有幾塊兒酥餅,就這茶水也算一頓飯。
李學士也不勉強他,隻是還沒走幾步,又回頭,低聲問道:“老夫看小薑姑娘就不錯,雋安你看……”
程雋安一個手抖,又廢了一張紙,索性換了張信紙,“老師,學生許久未見師娘了,正打算寫封信問安,老師可有什麼話要學生帶到?”
李學士聞言連忙三兩步走進來奪走他手上的信紙塞進自己懷裡,“不忙,不忙,你師娘這幾日吃齋念佛,彆去打擾她,老夫先走了。”
待李學士走遠,程雋安按了按有些發漲的額角,繼續提筆寫教案。
不知怎麼的,今晨起來他就覺得有些頭疼,起初沒當回事,眼下倒是有些嚴重了。
下午的飯學子們普遍覺得好吃,平日晚上不是饅頭鹹菜就是稀粥鹹菜,偶爾會加個腐乳撫慰他們貧瘠的舌尖,這酸湯麵雖然瞧著簡單樸素,入口方才發現其中的美味。
王大娘還備了熱油潑過的辣椒,能吃辣的都多加了幾勺,不太能吃辣的瞧著顏色好看聞著香也舀了一小勺,被辣的滿頭大汗也不停筷子。
書院中自是有不喜歡吃蔥的,打飯的時候王大娘便一一問詢,隻不過這麵若是不加蔥,便少了許多滋味。
書院雖附近村子來的貧寒學生較多,但也有幾個小富戶家的前來求學,圖學費便宜。
青鬆書院的規矩,不可自帶書童,凡事都要自己動手。
有幾個家裡從小嬌慣的學生,都覺得這裡的飯食太難吃。他們原本都打算明年換個書院了,吃了今天的飯食,發覺竟與往日不同。而且學子們都知道新來了廚娘,聽說還是個漂亮姑娘,這下都歇了想換書院的心思。
學子們吃的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