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安原本一隻腳都跨出門檻了,又回過頭問:“老師他真沒跟你說什麼?”
“沒有!”
“就算老師跟你說什麼了也不要緊,我對你沒有什麼奇怪的心思!”程雋安迅速表明清白離開。
薑溯霜的心情瞬間跌到穀底,這人會不會說話啊?他們倆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彆的,容易被彆人誤會的關係!怎麼被他說的她好像在上趕著怎麼樣似的……
到了莊子門口,薑溯霜隨便抓了一個扛著鋤頭路過的中年男人,“你們管事兒的呢?”
中年男人也是老實,放下鋤頭便進去找人,不多一會兒,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便迎了出來。
“哎呦!二少爺!二少如何有空來莊子上?”這位是個認人的,他轉頭看到薑溯霜和竹溪,眼珠子轉了轉,朝薑溯霜行禮,滿臉堆笑:“這位便是二夫人吧!小的田二,這次是二少爺帶您來散散心?”
“她不是!”
“我不是!”
兩人異口同聲,田二依舊滿臉笑意,“小的懂,小的懂!”然後轉身帶路。
薑溯霜:“……”你懂什麼你就懂。
幾人在前廳坐定,田二使人上了茶水,“都是些粗茶,二少爺和兩位姑娘湊合喝一口。”
薑溯霜端起茶碗,側過頭示意程雋安開口說話。
“我許久不來莊子上,你同我講講莊子上的情況吧。”程雋安開門見山。
“是!是!”田二回道:“莊子裡裡外外一共十五間屋子,良田三十畝,莊子上還養些牲口……”
田二摸不準這位突然造訪的少爺的心思,因此都照實說了。
薑溯霜邊聽邊思索,數量倒是與賬本上差不多。
田二說完,程雋安也沒表態,同薑溯霜眼神交流片刻,道:“此番我帶薑姑娘來散散心,四處轉轉,你不必費心。”
“是,是!”
“我們要小住幾天,你記得準備兩間屋子。”
“是,是!”
程雋安擱下茶碗起身,“對了,莊子上的賬冊放我屋裡,我今晚要看。”
田二瞬間啞然,愣怔片刻才道:“是,小的知道了。”
竹溪隨著下人去收拾屋子,薑溯霜和程雋安在外頭走了走。
田間小徑上泥土鬆軟,兩人並排坐走著。
“這管事可真有意思,你明明一次都沒來過,卻絲毫不覺得奇怪,他竟見過你。”薑溯霜說。
“許是之前在府上無意間見過我。”程雋安道。
“照管事說的,莊子的進項養活書院完全沒有問題,等晚上看了賬,我再仔細做個計劃出來,到時候也不用隔幾日便派人下山采買,讓莊子上的人送上去便好。”
“多謝你對書院的事情費心。”
薑溯霜今日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裙子,明亮又活潑,頭上簪了支青竹玉簪。
普通人瞧不出什麼,程雋安卻認得,這簪子在京城裡的簪花閣有買,價值不下百兩。
“我……我還未知道你是哪裡人?”程雋安脫口而出,說出口的瞬間,他便後悔了,下意識蜷縮了下手指,見她臉色無異,才稍放下心來。
“我……我是京城人。”薑溯霜不欲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不願多說,她轉而問:“那你呢?”
程雋安坦然,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家父如今代天巡狩,至今未歸京。兄長是大理寺卿。”
他其實說的含糊,但薑溯霜也懂了,能代天巡狩多是天子極其信任的大臣。
至於大理寺卿……薑溯霜依稀記得爹娘在家說過這位鐵麵無私的大人。
一家人都是朝中重臣,他卻隱於青山之中,開辦了一座小小的書院。
“那……你呢?”薑溯霜明知故問。
“我?”程雋安苦笑一聲,當年打馬遊街遊街風光無限的狀元郎,其實心底裡並不想做官,“我誌不在此。”
當年程雋安可謂是名滿京城,他學識高,長得好,京中許多閨中少女都傾慕於他。但那時薑溯霜還在山中彆院住著,不知世事,哪裡聽說過他的名字。
看到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