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怎麼突然回府了?這倉促之間,老奴準備不周,未曾迎接。”薑伯滿臉憔悴,勉強提起精神同她行禮,手裡還提著幾方藥包。
“無礙,臨時起意罷了。薑伯,聽說尋墨前些日子摔斷了腿,現在是什麼情況,大夫怎麼說?”
二人結伴入府,來往的下人都習慣了薑溯霜神出鬼沒,行過禮後便有條不紊的乾自己的事情。
“多謝小姐關心。五天前那小子做活時從樹上摔下來,當即便摔斷了腿。老奴找了杏春堂的大夫來看,大夫說需得臥床靜養三月,才能起身。”
“這幾月叫他好好休息便是,府中事務交給其他人做。”薑溯霜又安慰了薑伯幾句,老人家方才舒展了眉頭。
“小姐,今晚想用什麼飯食?小姐舟車勞頓,老奴吩咐府中廚娘去做,小姐就不要親自下廚了。”
“隨意做些吃食便好,我先去看看尋墨,竹溪已經去了。”
薑伯聞言有片刻的愣怔,隨即道:“竹溪她……”
薑溯霜笑看了薑伯一眼,“薑伯是真不知道尋墨和竹溪的事情嗎?尋墨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不若找個好日子,將二人的婚事辦了。”
“尋墨靦腆,老奴前幾日問起他的婚事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他對竹溪有意。”薑伯說著,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若非今日小姐告訴老奴,老奴還不知道兩人是兩情相悅呢!”
“早知他們二人——”薑伯一拍大腿,“欸!老奴這就找他去!”
薑伯沒走幾步,又折回來,“小姐!瞧我這一高興,險些忘了禮數。下人房狹小,小姐千金之軀,實在是不適合去啊!小姐的心意老奴心領了,小姐的閨房老奴日日都差人打掃著,不如小姐先回房休息?”
“無礙,竹溪也在那裡,我去瞧瞧也無妨。”
薑伯拗不過她,隻好帶著薑溯霜去了下人房。
尋墨是駙馬的貼身小廝,住處就在駙馬書院旁的屋裡,雖說不如主人家的屋子寬敞,但該有的一應俱全。
還沒走近,薑溯霜就見竹溪滿臉淚痕,坐在床邊。尋墨則是一隻手緊緊握著竹溪的,另一隻手給竹溪輕輕抹著眼淚。
“小姐!”
“小姐,你怎麼了來了?”
二人瞧見外頭的動靜,連忙分開,尋墨更是掙紮著想下床給薑溯霜行禮。
“你好好躺著便是。”薑溯霜攔住他,又仔細問候叮囑了他幾句,接著便拋出一個重大消息。
“我同薑伯商議過,找個黃道吉日把你們倆的婚事辦了,如何?”
竹溪連哭都忘了,抬起眼怔怔看著薑溯霜,驀然羞紅了臉。
尋墨到底是個大小夥子,雖說也愣怔了片刻,但隨即大大方方朝薑溯霜行禮:“小的多謝郡主!”
“好!好!”薑伯撫掌大笑,“多謝小姐!老奴這便修書一封,寄給長公主殿下和駙馬爺!”
薑伯在長公主府待了一輩子,長公主和駙馬都對他極好,此時有了天大的好消息,自然想分享給遠遊在外的二人。
雖說二人的親事這便算過了明路,竹溪現在還算是未出閣的閨女,自然不能在尋墨這裡多待。
薑伯這邊要去給尋墨熬藥,竹溪連忙主動攬下這門差事,“薑伯,待會兒我來給尋墨喂藥,您忙您的吧。”
薑伯樂嗬嗬把藥包交給竹溪,說了句:“還叫薑伯?”
竹溪愈發臉紅,稱呼在口中千回百轉怎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