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國際刑警總部。 “軍哥。” “原來一個人一生中,可以認識這麼多人。” 應彩兒看著整麵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照片,滿臉無奈。 陳軍沒理她。 他拿著一張簡易的人麵畫像仔細觀摩,想把它刻進腦子裡。 “sir。” 有警員說道:“東九龍的苗誌舜督察想見你。” “請他上來。” “是。” 時間不長,苗誌舜帶著張民祖進了辦公室。 “苗sir。” “陳sir。” 兩人相互認識之後,苗誌舜被牆上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張民祖疑惑地問道。 “受害人的社會關係。” 應彩兒瞅了陳軍一眼,見長官沒有反對便接著解釋道:“1月23號在吉隆坡發生了一起槍殺事件。” “受害人叫竹野淳,我們懷疑凶手是職業殺手,我們追了他很長時間但一直沒有抓到他,這些照片是竹野淳的妻子提供的。” 張民祖咂舌。 他指著牆問道:“這些都是嗎,這也太多了吧。” “還有一半沒貼呢。” 應彩兒沒好氣地答道,她也頭疼。 苗誌舜皺眉。 他注意到了時間,那天正是君豪酒店殺警罪案的日子。 “陳sir。” “君豪酒店的案子你們聽說了嗎?” 陳軍點點頭。 “四名警員被槍殺,汙點證人僥幸存活送去了醫院,這麼大的案子我們從東京回來以後就聽說了。” “你們過來就是為了酒店的案子吧,不是說證人沒死嗎,還沒找到線索?” 張民祖解釋道:“證人頭部中彈,人沒死但成植物人了。” 陳軍恍然,證人沒用了。 他看向苗誌舜問道:“我能幫什麼忙嗎?” 苗誌舜沒說話。 他似乎找到了一點靈感,卻始終抓不到,這家夥煩躁的來回踱步,步伐越走越急。 陳軍沒有繼續追問。 對方的樣子他太熟了,很明顯是有了方向但還沒梳理出具體的線索。 沒人說話,空氣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靜靜地看著苗誌舜,不敢打擾對方的思路。 叮。 苗誌舜點上香煙,盯著滿牆的照片沉思。 “陳sir,為什麼你們會去日本?” 陳軍輕聲回答,“竹野淳遇害前曾用日語跟殺手交談過,據目擊者稱,當時竹野淳表現的很熱情。” “我們懷疑,那個殺手跟竹野淳認識,而且關係很不錯。” 苗誌舜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殺害竹野淳的人,會不會就是君豪酒店殺警罪案的凶手呢? “阿祖。” “打電話給阿賓,讓他查一下23號之前,機場和入境管理處的名單,嗯...七天之內的,看看有多少人是日本籍。” “明白。”張民祖高聲應道。 “在那裡。” 應彩兒指了指座機,示意張民祖自便,她則湊到陳軍身前小聲說道:“好像有發現。” 陳軍點點頭,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張民祖拿起電話給東九龍刑偵隊打了過去。 在查酒店案子的時候,他們已經從機場和入境管理處把資料帶了回去,這時候讓自己人查會更方便。 十分鐘後。 張民祖再次接聽了電話,他轉頭說道:“苗sir,有28個人。” “讓他把名單傳真過來。” 苗誌舜吩咐道。 “你再問一下機場,23號案發半小時之內,有沒有日本籍的人坐飛機飛往馬來西亞?” “算了,我自己來。” 苗誌舜走了過去。 “喂,王sir,我是苗誌舜。” “對,有點事請你幫忙,我要1月23號香江飛往馬來西亞的旅客名單,所有的。” “好,給這個號碼傳真就行了,多謝,改天請你吃飯。” 啪。 苗誌舜掛了電話。 他挺直了腰杆,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能不能找到線索,就看他一瞬間的猜想靈不靈了。 “苗sir。” “你懷疑殺害竹野淳和四名警員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陳軍詢問。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確實有這個想法。” 苗誌舜心裡有點忐忑,不想把話說得太死。 陳軍笑了笑,“警察做事也不全是靠證據和線索的,案子沒方向的時候直覺更重要。” 他也希望苗誌舜能成功,這意味著終於能夠抓住殺手的尾巴了。 “苗sir,彆站著了,請坐。” “哦,謝謝。” 幾人坐下,有警員泡了茶送過去。 應彩兒慢慢抿著茶,時不時就往傳真機的方向掃一眼。 然後她的注意力逐漸轉移到了苗誌舜的身上,剛才對方的一係列操作非常果斷,讓她感受到一種過人的魅力。 好像比陳長官更帥,也更有男人味。 她在心裡偷偷想著。 苗誌舜敏感地察覺到了應彩兒的眼神,溫和地朝她笑了笑。 嘟嘟嘟。 傳真機響了起來。 應彩兒拿著兩份資料鋪在桌子上。 “23號從香江到馬來的日本籍有11人,案發一小時內隻有1人。” “叫什麼?” 苗誌舜急忙問道。 “小野隆史。” 應彩兒指著一個名字說。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看著陳軍回憶道:“長官,這個名字我好像聽到過。” “沒錯。” “竹野淳的妻子曾經提到過這個人,他是竹野淳的同學。” 陳軍笑著點了點頭。 他把另一份資料拽到身前,手指從上到下慢慢滑動。 “在這裡,小野隆史,20號入港,23號酒店殺警罪案發生,接著離港去了馬來,然後那裡的火車站發生了槍殺事件。” “苗sir,你的直覺很準。” 苗誌舜對自己的表現也很滿意,嘴角帶笑卻沒有多說什麼。 “媽的,終於逮住他了。” 張民祖兩眼圓瞪,恨恨地罵道。 “阿祖。” “我們隻知道名字而已,人在哪裡還不清楚,你不要激動。” 苗誌舜安撫手下。 他看著陳軍邀請道:“陳sir,既然這個人很可能是兩件案子的凶手,那不如我們一起做事儘快把人找出來。” “好呀。”應彩兒高興地說道。 陳軍沒有責怪她冒失,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 “沒問題,人多好辦事,我們一言為定。” 他舉起了胳膊。 苗誌舜啞然失笑,把手伸了過去。 兩隻手握在一起晃了晃,約定達成,兩個部門信息共享,協同抓賊。 嘟嘟嘟。 傳真機又響了起來。 應彩兒過去看了看,是一張打印的照片,上麵有一個年輕人正在高舉著雙手大笑。 “陳sir,不知道是誰傳過來的?” 苗誌舜掃了一眼。 嗯? 照片上的背景有些眼熟。 他拿到手裡仔細查看,越看越熟悉,“阿祖,你看,這裡是不是昨天那個槍殺現場的位置?” 張民祖探頭猛瞧,指著一處路麵說道:“就是那裡,你看這三個修補的地方,和現場的一模一樣。” “再看人,跟目擊者描述的非常像。” 陳軍馬上說道:“去查一下傳真是從哪裡發來的?” “yes,sir。” 有警員應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