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怡這一等就是兩個月,女兒再次打來電話,她已經能平靜的對話了。
她們的對話克製而疏離,女兒的冷淡沉穩讓她感覺,她們仿佛不是分開了三年,而是一輩子。
楊米開口問她有什麼打算,她說她要找到那個混蛋。
她要問問他,為什麼要拋棄家庭,拋棄父母妻兒?
他眼中的所謂事業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割舍骨肉親情?
楊米說,好,你要怎麼做隨你,但是外公外婆年紀大了,你自己判斷這麼做是否值得。
最後,她告訴楊米,再給她一年時間,她要是還找不到他,就回去給父母賠罪,以後老實陪在父母身邊,再不讓他們為自己操心了!
現在,一年時間馬上要過去了,她做好了準備。
這次再找不到,就可以死心了,回去安心陪父母,也可以讓孩子安心學習,不必掛念老人。
根據王佳怡掌握的情報,楊建設最後出現的線索是在珠星洲。
珠星洲位於南州省,是南州省最大的沿海城市。靠近南越,經濟繁榮,環境相對比較複雜,治安有些混亂。
王佳怡一度以為楊建設可能被南越國的走私團夥抓走了,那樣的話,他能活到現在就很幸運了,沒回家也就難怪了。
但是不管怎樣,她都一定要走這一趟,這是最後的希望,如果這次再找不到楊建設,她就承認自己徹底的失敗。
去到那樣一個魚龍混雜的邊境城市,如果是幾年前的她,可能會有些懼怕。
畢竟她一個赤手空拳的弱女子,孤身一人,闖入陌生的環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但是現在的她,漂迫在外數年,陰暗醜惡見的著實不少,再不是當初天真無知的傻女人,現在更是沒有了對未知的膽怯顧忌。
她的父母女兒現在很幸福,即使沒有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甚至會更好,她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
隻是想起年邁雙親的掛念,想起優秀的女兒,她的思念和愧疚的怯懦,難以權衡。
楊米最近有些心煩意亂。這是一種來自血脈的乾擾,嚴重時會影響到血脈靈海的穩定。
每當修煉突破大的境界前,都會大概率出現這種乾擾。還有就是心境的提升時產生瓶頸,同樣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是楊米很快就排除了這些可能。
她既沒卡在心境的瓶頸,又沒接近大境界的邊緣,完全不符合這些條件。
去掉這些因素,再有就是血脈親人的變故,或者威脅自身的隱患。
楊米無奈之下,動用她半吊子的八卦堪輿法術。
煉氣八階的小修士,發動這樣高深的術法,而對方身上氣場又太弱,或者相距太遠,難以鎖定,最終導致,各方麵都耗費頗巨,還隻勉強得到了一個模糊的指引——南行。
就這樣一個指引,完全靠氣機感覺得來。她一再思索,最後給王佳怡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楊米貌似隨意的詢問最近在忙什麼?
王佳怡很敷衍的回答她試探的問題。她不想告訴楊米自己的打算,不想她知道自己要孤身前往珠星洲,更不想她擔心或阻止。
楊米已經知道了,她閃爍的語氣就證明了,她,就是自己煩躁的根源。
掛斷媽媽電話,楊米又給一直暗中幫忙照應媽媽的朋友去了電話。
結合各個方麵的消息線索,根據氣機指引的方向,一一盤點最南麵的城市。稍做篩選,珠星洲這個名字最終成為首選。
楊米顧不得許多,不管危險是不是出在媽媽身上,總之,珠星洲這一趟是必須要去了。
京城大學地質勘探研究隊在雲西有常駐的機構駐紮。
楊米申請了項目研究的名額,教授當天就通過了申請,但是補助金要等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