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好似慢了半拍似的,輕輕點了點頭。太子這是是將此事瞞了下來?
李連奚目光在她臉上轉一圈,心中有疑惑,但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離開了。
翌日,青梅準備好洗漱用物進來時,瞧見太子妃麵上紅潤了些許。昨日受的驚嚇也慢慢淡了,做起事來更有條不紊。
秦瓊初來乍到,除了原身的記憶其他一概不知。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青梅:“昨日我……跳湖的事,宮內可傳遍了?”
誰知青梅臉色一白,緊張道:“太子殿下吩咐過宮人這件事不許傳出去,東宮外怕是不知道的,太子妃可彆再提跳湖的事了。”
秦瓊這才確認了太子的確將這件事瞞著,可太子為什麼要為她遮掩?
青梅得了有福公公親自指點太子妃寢殿中一應事宜,不出半個時辰,秦瓊便收拾妥當。除了妝容全由青梅著手,她話少青梅也不吭聲,竟一句話也沒再說起。
正值十月二十九冬至,一陣一陣的寒風吹,高大的殿宇鱗次櫛比,偶有宮人們行走其間竟悄無聲息。
秦瓊落後半步跟在李連奚身邊,目光卻是悄悄打量著皇宮。
紅牆綠瓦交錯的宮殿之間彌漫著冷肅之感,隻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直往上,攢住了人的心臟。
滿足好奇心後便不想再多看,秦瓊雙手緊緊覆上手爐,對人類世界的寒冷有了新的認知。兩人雖然一前一後,距離不遠,彼此的沉默倒是默契的很。
眼瞧著坤寧宮就在前方,李連奚突然停下腳步,側身對秦瓊說道:“要鬨回東宮隨你怎麼鬨,父皇母後麵前彆失了分寸,多想想宰相府。”
秦瓊愣了一下,還有些沒適應新身份,反應過來便點了點頭。
李連奚說完繼續往坤寧宮走,該說的該做的他已儘力,隻盼秦瓊乖巧一些,不要自取滅亡。
皇帝身邊的忠祥公公早得了令在坤寧宮門前守著,見人來了便迎麵走過去,弓著腰問好:“見過太子殿下,陛下和皇後娘娘正等著您和太子妃過來呢。”
李連奚簡單的“嗯”了一聲,抬腳往正殿走去,秦瓊緊緊跟在後麵。
永昭國的皇帝李肅端坐於上方,段皇後端著點心放在了桌麵上,順勢坐到了皇帝一側。李肅也十分自然的牽過皇後的手,抬眼看著進來的兩人。
“兒臣拜見父皇,皇後娘娘。”
秦瓊跟著太子行了禮,李連奚怎麼說她便怎麼說,一字不差。
段皇後麵色一僵,誰人不知太子從不喊她這個皇後母後,但連著新進門的太子妃都這麼不把她看在眼裡麼,她垂眼時將眸中的一絲惡毒掩下,沒說話。
李肅的目光卻落在秦瓊身上,開口道:“起來吧,賜坐。”
李連奚率先起身,秦瓊跟著坐在了旁邊,隨後便聽到段皇後的聲音傳來:“阿瓊,聽說你昨日受了涼,身子可好了?”
秦瓊抬頭,餘光略略打量她。皇後臉上妝容端莊,卻有一雙狐狸眼,肌膚白皙,嘴角掛著笑容。雖然已經四旬,看著不過三十出頭。
還未來得及回答,皇帝又開口了:“寒冬將至,不少湖麵都結了冰,你們可莫要貪玩。”
皇帝語氣平平,似是說家常話一般,可李連奚的心卻涼了下來。
這兩人一前一後一番話,便知道太子妃跳湖一事,他們已知曉。至於從何知曉……
秦瓊看了李連奚一眼,見他眉心微皺,心念電轉,忽然想到了一套說辭,起身回道:“多謝陛下和娘娘關心,昨日我與太子殿下大婚,一不小心喝多了合巹酒,非要拉著殿下要看荷花。殿下沒法隻好依了我,是我將殘葉看成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