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微微偏頭就對上他的眼神,一時還真不知如何回答。李連奚於她不過是《奪昭》中提到過的一人,不過現在,他是一根繩子,而她是被綁上的螞蚱。若是繩子沒了、斷了,她也就沒了。
沒等到回複,李連奚暗惱自己,剛剛自己那真心一問。同時也因她的沉默而自嘲。他竟然還期待著。想想此刻與她躺在一張床上,恍若夢境,太子妃似乎很久沒罵他了。
“睡吧。”
李連奚借著微弱燈光看向身側,發現一張熟睡的臉,這人也不知何時睡去的,一頭烏發散開,安詳美好。
罷了,就當她困了,沒聽清他的話罷。
清淺的呼吸聲就在耳旁,李連奚也漸漸有了睡意。
或許今夜無夢。
清晨,秦瓊慵懶地伸展手臂,從睡意中清醒便覺得喘不過氣,好像有什麼壓住了她的脖子。再一看,才發現是一隻胳膊,還是李連奚的胳膊。
順著看過去,他的臉近在咫尺,就差貼在一起了。難道她睡覺不老實?
秦瓊嘗試拉開一些距離,又發現她的胳膊已經貼著護欄了,那說明睡覺不老實的是李連奚。她整個人夾在護欄與他之間,未免太近了些。毫不猶豫地推開橫在脖子的胳膊,隨之李連奚就醒了。
看著就在眼前的秦瓊,李連奚立馬反應過來,不自然的往後移了移,甚至快要掉下床去。顧不得麻了的胳膊,想想還是迅速起身坐了起來。
偏偏秦瓊還問了句:“不睡了嗎?”
李連奚哪敢再睡,哪怕天黑如墨,他也不睡了。“那……那你再睡會兒。”
“等一下!你昨晚問……”
不等秦瓊說完李連奚趕緊道:“沒什麼。我還需要處理公務。”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太子昨晚歇在玉英殿的事,當天晚上便全宮知曉。
群萃院裡紫月嘴唇都咬破了,本來以為太子妃得罪,兩人應該水火不容才對。誰知那太子妃改了性子,殿下竟然也不追究。
紫月心中不滿,便想到了她如今的靠山、坤寧宮那位。原本她就是皇後授意送到東宮的,她得像個辦法見娘娘一麵。
太子自那日後像是消失了一般,幾天沒見到人影,倒是坤寧宮突然來了人,還帶了皇後口諭。
“皇後娘娘說了,太子平時忙於公務沒時間來坤寧宮看望,還望太子妃閒時能來陪娘娘說說話。”
何嬤嬤身形端正,卻是鼻孔朝天,仗著背後皇後娘娘的氣勢,看誰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樣。
秦瓊看她仿佛看見了段皇後一般,同樣讓人不舒服。沒理她,反問起青梅:“青梅,外麵的雪化了沒?”
“沒呢,可是要清理出來?”青梅道。
“不用。”秦瓊這才看向那何嬤嬤,“皇後娘娘的意思我知道了。你來一趟不容易,天冷,喝杯熱茶再走吧。”
何嬤嬤心中又得意起來,不過麵上要過得去,也不敢太放肆,隻道:“奴為皇後娘娘辦事不辛苦,身為奴婢主子讓我乾什麼便乾什麼,沒有什麼不會乾的。不過皇後娘娘待我極好,重要的事才交於奴做。”
秦瓊:“既如此,再吃些點心吧。我也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於你做。”
何嬤嬤眼珠一轉,心想這太子妃也是個傻的,她不過傳個口諭,就又給她喝茶吃點心。想來若是幫她做了事,指不定有什麼好處,便一口應下來。
“這幾日堆了雪,便想著堆個雪人看看,結果殿裡沒人會這個。既然你什麼都會,便在屋外堆個雪人再回去吧。”
“我不……”
何嬤嬤剛想回絕,秦瓊又道:“若是你也不會,就把屋外的雪都掃了吧。我身邊隻有青梅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