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早上,路上的積雪,還沒有任何要融化的跡象,但被昨天就離開的流民,踩實了不少地方。
我們也沒有時間在這裡耗著了,老爺子一聲令下,曹家車隊再次出發。
西北風的風力比之昨天,好似更猛了,到了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被踩實了的雪,便開始結冰了,我們隻能走了平常一半的路程,不得已,再次的準備安營紮寨。
一吃完晚飯,眾人便都回到了帳篷裡,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可寒氣還是無孔不入的,要堅決耗掉你身上的溫度。
“愚兒,太冷了,你也一起回去。”老媽從吃晚飯的時候,就在發抖。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心裡突然間很不踏實,我還是再等會兒吧。”
勸回了老爸老媽,我索性走出了帳篷,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被風刮起來的積雪,在空中胡亂的飛著,歇在我們旁邊的幾戶人家,已經有人開始咳嗽了。
寒冷,饑餓,無時無刻的不在摧殘著他們,也許,隻有捱到天災過去,等來改天換日,天下太平之時,這些苦難才會過去吧。
“咳咳,小姐,外麵太冷了,您還是回帳篷裡吧。”今夜是曹二帶隊守夜。
“曹二哥,你受涼了?”
“沒事,就是嗆了口風。”
“我這兒還有預防咳嗽和風寒的藥,你讓兄弟們先喝上一些,再送給爺爺和劉管事他們吧。”
“曹二代兄弟們,謝過小姐。”
“都是自己人,本就應該同舟共濟的。曹二哥,我,我心裡很不安,今天晚上,怕是會不太平了。”
“小姐,這~,您是擔心米梁縣的那夥賊人?”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實然間心裡不安的很。”
“與敵對陣之時,感覺有時候很重要的,屬下這就去找曹一,能防患於未然,也是好的。”
我將身上的長棉袍又裹了裹,將馬紮都收進了帳篷裡,蹲在火堆旁,又添上了一些柴火,往鍋裡捧了些乾淨的雪。
將燒開的水,簡單的過濾了一下,再次燒開後,估摸著水量,撕了幾袋感冒靈衝劑,放了進去。
我也不清楚,這樣能有多少效果,但什麼都不做的話,一旦他們失去了戰鬥力,那麼我們一家三口,就是彆人刀下的魚肉了。
等護衛們都一個個的喝了藥,我也給自己灌了一茶缸子,再煮上一鍋,由他們給老爺子和那些仆從送了過去。
在老爺子的帳篷裡,老爺子端著碗,“你說,是小娃兒親手熬的?她自己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