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啦?”蘇逢春抬頭,笑眯眯的。
王從鈺撓了撓頭,開口道,“驛站的人已經安排人馬,明日就可以啟程去京城。”
“今日,便在此處歇息吧。”
蘇逢春點了點頭,然後又問,“歇息,咱們一起嗎?”
王從鈺聞言臉又漲紅,“自然不是,”他急忙道,“有兩間客房。”
“哦,”蘇逢春聞言點了點頭,又繼續低頭踢著石頭。
見王從鈺仍然立在她身前,蘇逢春眨了眨眼,“還有什麼事情嗎?”
“咳咳,”王從鈺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害羞,“蘇姑娘時候不早,早日歇息吧。”
“好的,”蘇逢春脆生生的應道,“晚安。”
“晚安。”
說完王從鈺馬上轉身上了樓,一刻都沒敢多停留。
蘇逢春踢了一會兒石頭,實在是無聊至極便也回房休息。
夜半時分,蘇逢春卻橫豎睡不著,大概是明日就要進京,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讓蘇逢春激動不已。
她翻身坐了起來,突然覺得身下一硌。
蘇逢春往下摸了摸,原是今天王從鈺交給她的玉佩,借著月色,蘇逢春將玉佩透過光瞧著。
青色的玉佩恍若碧綠的湖水,上好的玉材觸手溫潤。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叫“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蘇逢春回想著王從鈺清俊的麵孔,一身儒雅的氣質,周到的禮節。啊,對了,還有時不時就紅的臉。
想到這裡,蘇逢春偷偷笑了起來,真是個有趣的人呢。
蘇逢春摸著玉佩上麵凹凸不平的紋路,借著月光她看清了上麵篆刻的字,
“王從鈺。”
呦,蘇逢春對她這個發現驚歎不已,還真的叫這個名呢。
看來他沒騙我,蘇逢春心裡想。
不過王從鈺那個樣子,倒也不像是個騙子的樣子。
不過蘇逢春緊接著就否定了自己,騙子可是長得五花八門,還是不能輕信他人。
畢竟蘇逢春可是吃過虧的人。
胡思亂想間,蘇逢春合著玉佩沉沉睡去。
車馬搖搖晃晃的行走了三天,第四日的時候終於見到了京城外的大門。
蘇逢春興奮的把腦袋伸出馬車的簾子外,
“臨-安-城。”她一字一頓地念著,招呼著坐在前麵的王從鈺,“咱們到京城了?“
王從鈺微微笑著,回答,“是。“
“好氣派呀,“蘇逢春眯著眼睛笑了,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進京城,以往常常聽大師姐說京城繁華,有時她還會央求大師姐給她講一些京城趣事。
那些蘇逢春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大千世界。
馬車駛進鬨市,周邊商販的叫嚷聲,婦女討價還價的之聲,孩童的追趕聲以及賣藝的戲耍聲和叫好聲,綿綿不絕。
蘇逢春趴在馬車的木板上,傾聽著市井喧鬨之聲。
“真好啊。“蘇逢春歎慰道。
坐在前麵的王從鈺聽到了蘇逢春的這句話,轉頭問道,“蘇姑娘若是喜歡,改日在下帶你來逛逛。“
“好啊。“
蘇逢春應道,不過她又借著說,“等我找到恩人。“
王從鈺卻不再說話了。
馬車駛離鬨市,周邊的言語也逐漸的平息下來。
蘇逢春扒著窗框,探出頭,“你家不住在鬨市嗎?“
“在前麵。”王從鈺回道。
蘇逢春沒再說話,想來王從鈺家中清寒,住不得鬨市之處,不過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就好了。
馬車停了下來,王從鈺掀了簾子,伸手進來,
“蘇姑娘,到了。”
蘇逢春搭著王從鈺的手走了出來,結果一處雄偉的高門就出現在她的眼前,往上一瞧門前的牌匾寫著
“三槐挺秀”
蘇逢春當場石化在門口。
王從鈺也沒告訴她,他的王姓是赫赫有名的王槐王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