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采薇便帶著一個手提藥箱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王隰和站起來迎了上去,
“張大夫,”她引著來人走進了內堂,蘇逢春還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隻是臉色比剛才還要在紅上一些。
張大夫衝著王隰和拱了拱手,將藥箱放到了一旁,便用手帕搭著蘇逢春的手腕,略一沉思。
王隰和屏氣凝神,絲毫不敢打擾張大夫,生怕自己說了話擾亂了大夫的思緒。
不過她心中還是焦急不已,等到張大夫鬆開了蘇逢春的手腕,王隰和便往前走了一步,詢問道,
“如何?”
“倒不要緊,”張大夫鬆了手說道,“是風寒之邪外襲,肺氣失宣所至。”
“我開上幾副方子,再好好休息幾日便好。”
“這會兒是有些發熱。”張大夫又開口說,“燒些蔥白水,飲了發汗便好。”
他捋了捋自己胡子,又繼續說,“這姑娘年紀輕,恢複能力也好。”
王隰和聽到張大夫這樣說,才鬆下一口氣,又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大夫可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明明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今兒就倒下了。
“天氣轉涼,便容易受涼,”張大夫便在桌案上寫著藥方便繼續給王隰和解釋,“這姑娘應是脾胃虛弱,應該是吃了些寒涼之物。”
王隰和歎了一聲,“是這樣。”
張大夫手上沒停下,不過見王隰和這樣關切的樣子還是補上幾句,“脾胃弱,這幾日不要飲用寒涼的東西,待病好了也要再注意一段時日。”
“不若很容易反複。”
王隰和自然是應著。
張大夫寫完了方子,將方子遞給了王隰和,“蔥白5節、淡豆豉9克、生薑3片,水煎服,日一次。或生薑30克、紅糖30克,煎湯分三次服用。“
采荷走上來替王隰和收了方子,又仔細地聽了張大夫的煎服的法子。
“姑娘年紀這麼輕,不需要用太猛的藥物。“張大夫轉而繼續跟王隰和說,”服用幾日便能轉好,待三日之後我再來複診。“
王隰和點頭稱是,“有勞大夫了。“
“王小姐不必多禮,分內之事罷了。“
張大夫開了方子,收拾了藥箱便想出門。
王隰和喚了采薇去送,又拿了方荷包交給張大夫。
張大夫收了荷包,略點了一下,裡麵倒是沉甸甸的。
他連忙笑著拱了拱手“多謝王小姐。“
王隰和抿唇一笑,略一欠身,“大夫辛苦,這是您應得的。“
采薇走在了前麵,張大夫便隨著采薇出了院子。
…
蘇逢春一直昏睡到快日落才蘇醒。
她剛一睜眼就看到了皺著眉毛的王從鈺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那雙桃花目看著還濕漉漉的,像是盈滿了淚。
王從鈺從下了值聽說蘇逢春生了病便急忙趕來,守在蘇逢春的床邊。
這自然是不合體統,不過現下王從鈺隻是擔心蘇逢春的身體,早就把禮教拋擲腦後。
王隰和也明白自家哥哥是關心則亂,便也沒有說什麼。
於是,蘇逢春一蘇醒,便見王從鈺的麵容。
二人視線交錯,蘇逢春還愣愣的瞧著王從鈺,奇怪的眨了眨眼睛。
王從鈺本來見蘇逢春蘇醒十分驚喜,剛要開口便見蘇逢春一轉頭便與自己對視了起來。
王從鈺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就噎在了嗓子裡,好像蘇逢春一看他,王從鈺便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