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從鈺這會兒實屬是心神慌亂,蘇逢春跟她說話的時候他隻能看清少女花瓣一樣粉紅的唇瓣一張一合,至於說了些什麼是一字都聽不清。
在蘇逢春察覺不到的地方,王從鈺輕輕的挪動了一下,和蘇逢春拉開了距離。
可是蘇逢春毫無察覺,還跟著挪動了一下。
王從鈺真真的是欲哭無淚了,不敢再動,隻好屏息凝神。
至於回答,完全就是胡亂說些。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回答了些什麼,蘇逢春卻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坐了回去。
王從鈺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馮媛媛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台下突然一片喝彩。
蘇逢春又趴得近了些,好看清底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可惜評說已經接近了尾聲,隻聽馮媛媛啪的一聲打開了扇子,然後悠悠說,“是以新法之行,確有兩麵。“
“自然也並非全無益處。“
這話說完,喝彩之聲不減,裡麵卻又隱約響起一些嗤笑怒罵聲。
不過比之於喝彩聲,可以說毫不起眼。
馮媛媛全然不在意,好像她隻是來講述自己的看法,至於他人如何看,她是漠不關心。
略一拱手,馮媛媛退場而去。
蘇逢春直起了身子,看著眾人,疑惑道,“這就完啦?”
趙令璋點了點頭,麵色卻一臉凝重。
再看王從鈺王隰和,也是這副表情。
蘇逢春撓了撓頭,訕訕道,“她又說什麼了?大家怎麼都這樣。”
三人互相看了幾眼,沒人說話。
於是蘇逢春將視線轉到了角落裡的拓跋泓身上。
可拓跋泓一個外族人,連漢語都不甚精通就更不用說評說了。況且他來也隻是為了陪著趙令璋,對評說可以說是毫無興趣。
倒是柿子被他吃了不少。
見蘇逢春看他,拓跋泓聳了聳肩有些無辜的擺了擺手。
於是蘇逢春又將視線轉移了回去。
這時候王從鈺倒是開口了,“早就聽聞馮媛媛身後的背景不簡單,今日聽她說這些,想必真的是有幾分來頭。”
王隰和搖了搖頭,“父親的新法涉及到了太多士紳豪族的利益,除了在朝廷之上有人擁護父親,京城之中誰人都不敢杵這個黴頭,若是說不好了可是要連及家族的。”
“所以她開頭說得那些倒是京城中的主流,可是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還有人敢公然支持新法,這不是與士紳豪族作對嗎。馮媛媛若是身後沒有靠山,定不敢如此言說。”
一直沉默的趙令璋也開口,”她敢公開這樣說,隻怕身後是有人授意。“
“可是,”王從鈺不解,“支持父親的人我們也都知一二,實在是沒聽過馮媛媛這個名號的人。甚至她的本家馮家在京城中都名不經傳,並不是什麼大戶人家。”
“莫非…是皇家。”
王從鈺說了這話以後幾人都看向趙令璋。
趙令璋搖了搖頭,真心實意的說,“我沒聽說過這號人。”
“而皇皇家之人也不可能公公共場合這樣…”末了,趙令璋又添上一句,“帶上兜帽也不成。”
“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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