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從鈺整個人已經僵住了。
像是被施了法術定在原地一樣,動彈不得。
王從鈺呆呆地站著,如同被牽著的木偶一樣,雖然人還在蘇逢春麵前,但是早已經失了靈魂。而木偶的提線就掌握在蘇逢春的手裡,讓她隨意拉扯。
蘇逢春看著王從鈺這副模樣實在是心裡覺得好笑,明明隻是牽一下手而已,這個人緊張的卻好像自己要把他吃了似的,哪有那麼誇張嘛,蘇逢春心裡想著。
蘇逢春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在王從鈺麵前打了一個響指,想讓王從鈺靈魂回歸。
“嘿,王公子!“
蘇逢春笑著喚他。
蘇逢春的聲音不大,也沒有刻意驚嚇王從鈺的意思,不過王從鈺還是緊繃著全身顫了一下,要不是蘇逢春牽著他隻怕這會兒已經是腿腳發軟趴到地上來。
不過蘇逢春這樣一喚倒是讓王從鈺的神智歸位,雖然王從鈺還是看起來十分無措,他的眼神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蘇逢春。
王從鈺越這般,就越是心虛。
實在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三百兩的意思。
蘇逢春看著這樣無所適從的王從鈺實在是覺得新鮮,雖然王從鈺在她麵前經常臉紅,但是像今天這樣整個人已經完全傻掉了的情況蘇逢春還是第一次見,於是她哈哈笑了還逗著王從鈺說,
“王公子,你怎麼了?“
“啊?“王從鈺張口,聲音都變了調,”我怎麼了,我怎麼了…“他重複了兩遍,麵上越來越紅,手中的汗也越來越多。
“我怎麼了…“
聲音漸漸地小了,但是還是在重複這一句話。
蘇逢春又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就在王從鈺的耳邊環繞。
“哎呀呀。”蘇逢春歎了一聲,然後又抬眼瞧了瞧王從鈺,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於是她牽著王從鈺的手舉到了王從鈺的麵前,然後慢慢說,
“我~鬆~手~嘍~~~~“
“彆!“
王從鈺原本還有些恍惚,聽到蘇逢春這樣說簡直是下意識地拒絕,又將蘇逢春的手牽的緊了些。
盈盈的月光下,也能看到王從鈺的麵容通紅,連耳尖都滾燙。
整個人完全就是吹了氣的兔子,
反應過來,王從鈺又低下了頭,聲音雖然小但是很堅定,“彆鬆手…能不能牽一會兒。“
王從鈺說完這個話就緊緊的閉上了嘴,好像自己說了什麼十惡不赦的話,又似乎他犯了什麼錯,小孩子一樣扭捏著等著懲罰。
也許蘇逢春並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她是一名醫者,對於人與人之間的觸碰可以說是習以為常,雖然今時今夜心情不一樣,但是蘇逢春到底還是比較自然的。
但是對於王從鈺來說可就不一樣了。
他熟讀聖賢書,從小就被教育的很好,彆說是女孩子的手,他甚至都不會多看女孩子兩眼。
也許很小的時候王從鈺還能帶著王隰和一起玩,但是自從八歲分席以後,王從鈺就被教導對於男女之間一定要克己複禮。
萬不可魯莽行事。
他愈來愈熱,視線不受控製的交錯在蘇逢春拉著他的手上。
王從鈺甚至感到有些頭暈目眩,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卻又將手牽的更緊了些。
這實在是不合禮法,但是如此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王從鈺實在不想管教什麼禮法教義,君子之姿。
因為此時她心愛的姑娘眨著大眼睛看著他,還主動牽起了他的手。
牽起來,王從鈺就不想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