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不好意思。
若說這蘇逢春的性子到底與京城中大部分的姑娘都不一樣。
不,應該說迄今為止王從鈺遇到的姑娘裡麵,隻有蘇逢春會正兒八經的說出這些話語來,且絲毫不會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這大概是性格使然,還有後麵環境的熏陶。
沒有人教蘇逢春那些女孩子的矜持,所以她就以最原始最肆意的樣子野蠻的生長,雖然過程艱辛些,但也長成了最明媚的花兒。
這朵花兒在自己麵前盛開。
王從鈺幾乎是帶著虔誠到神聖的模樣看著蘇逢春的。
王從鈺一直想,能遇到蘇逢春,能被蘇逢春喜歡,是自己的榮幸。
那是神女對他的垂憐。
神女繼續開口,‘所以我喜歡王公子呀。’
蘇逢春的眼睛笑眯眯的,月牙一樣皎潔照人,光芒萬丈的王從鈺幾乎不敢直視。她說出這句話,就好像是說了一句今天的陽光很好那樣平常。
正因如此,王從鈺才更加珍之重之。
王從鈺激動的耳邊幾乎有些微微的耳鳴,太陽明明沒有很熱烈,王從鈺被照耀著的身子卻有些眩暈。
可是麵前的蘇逢春是這樣清晰,她的眉眼,她的笑容都是那樣的惹人心動。
‘我也喜歡蘇姑娘。’
王從鈺說,他讀過很多聖賢書,也知道很多求愛的詩篇警句。可是這會兒他仿佛變成了最為純粹的孩童,隻會用最真摯的語言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嗯,’蘇逢春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所以咱們是什麼關係?’蘇逢春又繞回了原來的話題上,‘就是以後如果彆人問我們,我們應該怎麼說呢。’
‘蘇姑娘,是我心愛的姑娘。’
王從鈺耳朵尖都紅燙,但是他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雖然氣息是有些微亂的,但是雙目卻是清明的。
‘好!’蘇逢春答應著,‘那王公子就是我心愛的公子。’
‘嘿嘿,’蘇逢春又小聲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然後更是笑得興高采烈,眉梢都帶著歡快,‘還挺好聽的。’
‘那我以後就知道啦。’蘇逢春笑著說,大方的遞給了王從鈺自己的手,‘王公子要拉著我的手嗎?’
蘇逢春是醫者,所以人與人之間的接觸她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而且她讀的是醫書,所以也沒有那些世俗禮法的顧忌。
可是王從鈺卻不然。
他從小讀的書裡麵,就寫滿了男女有彆,男女授受不親。
那些文字仿佛禁錮的符咒縈繞在王從鈺的腦海裡,讓他行為動作,一舉一動都刻板規矩,從不敢有半分逾越。
對於蘇逢春,他更是如同嗬護佛教徒的聖物一樣。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種褻瀆。
可是蘇逢春眼神清明,看著王從鈺的雙眼裡沒有那麼多言語。
顯得王從鈺刻板的更是有些自慚形穢。
雖然王從鈺讀過很多書,但是在蘇逢春麵前他卻從來都是不自信的,甚至是帶著一種自卑。
他總覺得,自己把蘇逢春這樣應該在山間肆意綻放的花兒束縛在自己身邊是一種自私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