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著王家幾人走上前來,劉壹亭立刻將注意力從蘇逢春身上分開,迎上前來,
’‘王大人,久仰久仰。’
王石亦是抱拳,回禮道,’劉大人不必多禮。‘
不過劉壹亭倒是堅持的將禮數做全了,他弓著身跟王石笑著說,’下官早就聽聞王大人的美名赫赫,從前我在京城任職的時候還曾向您投遞過書信。‘
王石聞言倒是一愣,似乎努力的回想了一番,然後略帶歉意的說,’我還真不記得有這會兒事兒。‘
劉壹亭聽到王石這樣回答倒是表現得意料之中,也沒有什麼神色變化,隻是繼續說著,’王大人朝務繁忙,當時下官也不過是一個七品小官,也是偶然才得以托人送了封信件,您不記得也是有的。‘
’哦。‘王石捋了捋胡子,又問道,‘你寫了些什麼?’
王石笑了笑,大概是有些無奈,笑意竟然顯得有些蕭瑟,’那時王大人剛要在朝中推行新法,下官看完您的論測以後頗為觸動,便對其中幾項做了些自己的拙見,又托人轉交給您。‘
‘不過那人也隻是說幫我交給您,至於您收沒收到下官就不知道了。’劉壹亭的姿態放的極低,‘後來下官因著辦事不利被調任泉州府上。’
‘辦事不利?’王石不愧是朝中的老油條,很敏銳的就捕捉了劉壹婷話語中的關鍵詞。若說這辦事不力範圍可就大的多了,可以說是確有此事,但是也可以說這個名號就是沒有名號。
畢竟這不像是其他的名頭有個實際的去處,這四個字更像是一種籠統的概括,若是真的深究起來誰人都可以安上這四個字。
劉壹婷頓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才說,‘下官當時心直口快,惹了國子監祭酒滕大人的不悅。‘
王石了然,’原是如此。‘
劉壹亭倒是沒有過多的在這個話題上費口舌,又說,‘不過下官也算是因禍得福,在這裡遇到了王大人。’
這話說完以後,彆說是王石,就是一貫粗枝大葉的蘇逢春都聽出來這話裡的不對勁來。若是按照劉壹亭這話來說,調任泉州是他的福氣遇上了王石,但是對於王石來說,調任泉州府更多的是權衡利弊之下的無奈之舉,出走泉州府就等於離開了京城的權力中心。
某些方麵上,王石舉家遷至到了泉州府,也算是對於保守派的一種妥協。
這劉壹亭的確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心直口快,大概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就惹了他人的不快。但是這眾人相處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心機,直來直往。
在暗潮湧動的朝堂之中,也不失為一種清流。
王石倒是沒有在意劉壹亭這句話的出入,畢竟他曾經位置宰相,俗話說的好,宰相肚裡能撐船。說的就是官職越高的人越應該有容人的氣度和包容的氣韻。
這事兒王石做的倒是不錯。
不過劉壹亭也算是後知後覺察覺自己言語中的偏頗,他麵上愣了一下然後緊接著擺出請的手勢說著,‘下官已經備好了宴席,廊下風大,大人與我入門再說吧。’
王石自然是應好,二人推托著走了進去。
蘇逢春跟在眾人的後麵,偷偷的靠近王從鈺,見大家都沒有關注這兒才踮起腳來拉著王從鈺說,‘這人怪好玩的,他剛才還問我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