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是冬至過年,一整年的賬目應酬自然是要審查處理的,還有明年家仆的分例支出,新年棉衣,莊子收成都要統計。”王隰和豎起來自己的玉指一項一項數著。
蘇逢春隻是聽著就覺得頭皮發麻,更彆說是去做了,“這也太多了些。”
這樣一想蘇逢春就更是敬佩王隰和,看著王隰和的目光裡都閃動著無比的尊敬。
王隰和一抬頭就看到蘇逢春星星眼似得瞧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麵上浮起一片粉紅,“還好。”王隰和倒沒覺得有什麼,“王家人口簡單,家仆數量在類似的人家也不算多,而且從前母親理家有道,府裡上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該有的規矩一分不少,我現在也不過是按方法辦事,倒也不麻煩。”
“往常都是你一個人嗎?”
王隰和飲了一口茶方才道,“最早的時候是母親帶著我做這些,後來我熟悉了以後便是采薇他們幫著打下手。”
“賬目都是帳房現成的,平日裡都是吳伯看照,我隻需要每個月理一次就好。”
蘇逢春略去瞧了一眼王隰和攤開在桌子上麵的賬本,就見上麵密密麻麻的記載了各式各樣的支出以及王隰和在旁邊的批示。
王隰和麵前還經常擺著一方小算盤,時不時的就擺弄兩下。
以往蘇逢春還不懂為何王隰和看賬的時候總是要帶著算盤,如今卻是明白了。
這樣複雜,心算定是不行。
“這都算基礎了,”王隰和撥弄了兩下算盤,“我從六歲就開始跟母親學這些了。”
蘇逢春聽王隰和這樣說,想著六歲自己在乾嘛呢?似乎還在跟爺爺一起糊泥巴割麥子。
“雖然我不會這些,不過我記性好,可以幫隰和整理些。
王隰和也不推脫,笑著應好。
…
蘇逢春連著幫王隰和整理了幾天,從最瑣碎的家仆賞錢到大一些的祭祖籌辦,兩個人加在一起忙的暈頭轉向的。
這樣誰也不貼切,大概暈頭轉向的隻有蘇逢春一個人。
她從前以為醫書上的藥劑分量背起來已經很難了,但是跟著王隰和處理了幾天王府之事才發覺也不比背藥方醫理簡單。
可是王隰和永遠雲淡風輕的樣子,她隻泡一杯茶,半個時辰就飲上幾口解渴,然後在快速的過著賬目。
雖然速度快但是卻仔細,一點小的差池也能被王隰和算出來。
忙了整整七日,最後對出來有幾百文錢都算不上去。
蘇逢春不死心的算了好幾遍,最後歎了一口氣跟王隰和說,“錯不了,這賬目有問題。”
蘇逢春雖然從前沒接觸過這些,不過這兩天跟著王隰和學習上手也極快,王隰和隻需要點出來幾個要點蘇逢春便馬上能心領神會地掌握。
就連王隰和都稱讚蘇逢春聰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