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伊兆這個態度王隰和倒是也不意外,畢竟來這兒之前王隰和已經和王從鈺蘇逢春三人商量,將伊兆可能會說的話都演練了一遍。
因此王隰和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急於讓伊兆答應,隻是把如今的利弊都跟伊兆分析了清楚。
王隰和知道伊兆是個聰明人,要如何做他自己應有抉擇才是。
不過說了幾句,王隰和就看出來伊兆的麵容有所鬆動。畢竟在生死麵前,誰人能置之度外呢?伊兆甚至比王隰和更加熟悉和清楚賢王和滕子硯的作風,如今京城不知道出了什麼樣的狀況拖延了賢王對伊兆的監視,這才能讓他鑽了空子尋到王府,但若是騰出手來,收拾一個伊兆對於賢王來說還是輕輕鬆鬆。
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畢竟路途遙遠,還望伊公子三思。’王隰和點到為止,也並沒有強迫伊兆留下來,‘若是伊公子執意回去,我們也會為伊公子備好車馬糧食,隻不過這南安郡我們也不甚熟悉,隻能儘力保證伊公子的安全。’
伊兆摩擦了兩下指肚,似乎很是糾結。
蘇逢春看出來伊兆大概是顧慮自己的身份關係,便走上前來勸慰道,‘我也是王家的客人,伊公子你不要緊張。’蘇逢春睜著明媚的眼睛,笑的時候露出來唇邊的兩個梨渦來,看起來甜美又可愛,‘再說人多熱鬨,伊公子就留下來吧。’
有些話王隰和說不得,但是從蘇逢春的嘴巴裡麵說出來卻恰好。
王隰和感激地瞧了一眼蘇逢春,蘇逢春俏皮的朝著王隰和吐了一下舌頭,又暗暗使了眼色讓王隰和放心。
伊兆看了看麵前的蘇逢春,她有著與這個深宅大院好不相符的氣質,如同早春的絮風,讓人覺得心情開懷又輕鬆。少女眉眼彎彎,讓伊兆原本有些糾結緊張的內心一下子就緩和不少。
某些方麵,伊兆與蘇逢春才是一個階層的人,自然彼此交談起來會更熟悉一些。
‘蘇姑娘從哪兒來?’
伊兆笑了笑,開口問道。
蘇逢春看了一眼王隰和,就見王隰和微微點頭示意她可以說,於是才道,’我是藥靈山的弟子,從黔中郡來。‘蘇逢春頓了一下然後才笑道,’伊公子知道黔中郡麼?‘
’知道。‘伊兆點了點頭,’幼時讀及《水經注》的時候曾經了解過,不過未曾去過。‘不過雖然黔中郡伊兆未曾去過,卻對鼎鼎大名的藥靈山十分熟悉,’不知蘇姑娘是藥靈山的弟子,有失禮儀。‘
伊兆又想起來王隰和初次跟他介紹蘇逢春的時候就曾經提起過蘇逢春醫術了得,自己暈倒在王府門口的時候還是蘇逢春先行治療的,想到這裡伊兆站了起來恭敬地朝著蘇逢春拂身,’多謝蘇姑娘。‘
蘇逢春大大咧咧地笑著,趕忙把伊兆扶了起來,’醫者仁心,醫者仁心。‘不過蘇逢春說了兩句又將話題引回到伊兆去留的問題,畢竟這可是大事蘇逢春一直都沒有忘記,’所以伊公子留下來吧,若是有個不舒服的我還能幫你看看。‘
少女言語真誠,看著自己的雙眸裡麵不見一絲雜色,純淨的如同山野間飛濺的泉水一般。
王隰和見實際差不多,也走上來,’逢春說得不錯,伊公子身體還沒有大好,路程這樣遠對身子也無益。原本過年就是討個熱鬨,伊公子留下來人多也開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