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問完了這些,似乎是確認了什麼,重重地拍了兩下伊兆的肩膀,隻說了三個字,
‘好好好。‘
在座的眾人,除了王老夫人以外全部都聽得雲裡霧裡,甚至連伊兆自己回答了這些問題也是有些摸不到頭腦。
若不是王石清楚自己是家裡的老大,而且後麵的兄弟姐妹都尚在,幾乎也要懷疑伊兆的母親跟自己家也有些關係了。
但越是如此,王石便越是疑惑,‘娘,到底是什麼事兒?’
王老夫人卻激動起來,淚水便從眼中流淌而下,拿著帕子輕輕擦拭。
伊兆見狀連忙倒了一杯茶水,恭恭敬敬的端給王老夫人,輕聲道,‘老夫人喝茶。‘
雖然王老夫人還沒有說話,但是看著這個反應,伊兆也明白大抵是跟自己有些關係。或許是跟自己母親的身世有關。伊兆其實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外祖家,雖然見麵不多,但是伊兆很小的時候,曾見過母親的胳膊上布滿了陳年的傷痕,看起來像是燙傷或者是鞭傷,父親待母親極好,伊兆可以確定不是父親所為。
大概伊兆四五歲的時候,曾經開口問過自己的母親。但是伊兆的母親隻是歎了一口氣,告訴他,‘都過去了。’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伊兆還記得當時母親眼中的痛苦和欲落的淚水。
說不在意,隻是因為不願在意罷了。
沒有人可以抹去曾經的傷害,不管過去了多久。
傷痕隻會被傷者掩藏,但絕對不會被傷者遺忘。
後來還是父親發現了伊兆追問母親這個事兒,拉著他到一旁悄悄跟伊兆說,母親曾經在家中過的很慘,外祖父動輒打罵母親。
那時候伊兆才知道,母親那張和善愛笑的麵容下,藏著這樣沉重的過往。
也怪不得,伊兆幼時頑劣的時候,母親從來沒有打罵過自己,甚至有時候父親要做做樣子訓斥他,都被母親攔下了。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伊兆明白母親的不容易,開始乖巧懂事起來。
母親的那一條條傷痕,成就了伊兆的成長。
伊兆也從那個時候明白,自己要強大來保護自己的母親。
...
王老夫人依靠著王石哭了一會兒,才收起了情緒,跟伊兆說,‘傳聞大抵不錯,你母親非你外祖家親生。‘
伊兆聽到王老夫人這樣說,幾乎是難掩激動的站了起來。猜測是一回兒事兒,雖然伊兆從前很不願意承認麵目貪婪的外祖和自己有血緣關係,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會兒聽到王老夫人說這話,幾乎是難以自持。
‘娘...’王石有些猶豫,‘這事兒非同小可。’
王石的顧慮也有道理,若是沒有十成十的把握,這事兒便不能輕易開口。
王老夫人卻拍了拍王石的手,暗示他放心,伸手指了指伊兆笑著說,‘這孩子,與他親生的外祖母長得一模一樣。’說著王老夫人卻又是有些動容,淚簌簌而下,‘特彆是那鼻梁,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他母親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就是無福。五歲那年被奸人拐走下落不明。’說著這裡王老夫人又是落淚,‘所以我沒見過她母親長大的模樣。‘
王老夫人顫顫巍巍的伸手比劃了一下,‘我最後一次見他母親,才這樣高。’王老夫人陷入了回憶,‘紮著兩個小辮子,一點都不怕生,脆生生地喊我小姨。‘
伊兆激動起來,‘老夫人知道我母親小時候?’
‘見過,’王老夫人繼續說,‘你親外祖家在明州府,我與你親外祖母是閨中密友。’說著王老夫人又傷感起來,‘你母親出生的時候我還去送過金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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