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從小廚房回來的時候不光端來了一份湯飯,還另有拿來了兩個小菜。
一道脆琅玕,又加一道辣瓜兒。
“小廚房聽說少爺來了,就另作了一道脆琅玕。”采荷一邊把菜色在二人麵前擺放開一邊說著,“這辣瓜兒是常備的小菜,奴婢瞧著有就另拿了些。”
王從鈺點點頭,“有勞。”
蘇逢春嘬了一下筷子,又問采荷,“你忙了這麼一陣子,吃飯了嗎?”
采荷自然是沒有吃的,不過她跟蘇逢春相處了這些時日知道自己要是老實回話定然被蘇逢春拉過來一同與他們用膳,與蘇逢春倒是沒什麼打緊的,這會兒王從鈺也在,采荷肯定是不敢的。
嗯,而且良辰美景人家郎情妾意,采荷也知道不便打擾。
當然可能王從鈺更有這種感覺,蘇逢春是一心都在與雞腿作鬥爭了。
“奴婢吃過了。”采荷笑了笑,接話道,“逢春和少爺吃好就成。”
蘇逢春咦了一下,眨巴著大眼睛瞧了瞧采荷有些奇怪,“真的?你哪裡來的功夫...”
卻見采荷拚命地跟自己使著眼色祈求蘇逢春彆說了。
蘇逢春心領神會,便知道這是因為王從鈺在場,於是趕忙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然後衝著采荷揮了揮手,“這兒沒什麼事兒了,采荷你下去休息吧。”
采荷又給蘇逢春和王從鈺都盛上了一碗雞湯,然後萬事大吉的連忙溜出去了。
蘇逢春自以為自己和采荷隱藏得很好,殊不知卻被一旁的王從鈺看在眼裡,這一主一仆都是沒心眼的樣子,所有的動作和心思都在明麵上表露無遺,偏偏還覺得自己事無巨細。
王從鈺歎了一口氣,便隻裝做沒看到。
蘇逢春轉過頭來,便見王從鈺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瞧,忽而樂出了聲。
瞧著蘇逢春這段時日因為養傷好好的休整了一頓,原本在宮中掉下來的肉這會兒瞧著漸漸補了回來,雙頰瞧著有些肉乎乎的感覺,隻是一笑整個人就像初陽的太陽一般明媚。
王從鈺不禁心神一蕩。
蘇逢春的嘴唇從來都是不畫而紅,應是因為她整日跑跑跳跳的所以整個人氣血都極好,便是素日來那張小臉也是白裡透著紅,小巧的紅唇總是帶著盈盈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當然現下蘇逢春的唇不似從前紅了,這會兒她還在修養療傷的階段,多少有些氣血不足的樣子。
不過因著如此便給蘇逢春原本活潑健康的膚色增添了兩分病氣來,人總說病若西子勝三分,這會兒蘇逢春的秋瞳在燭火的映襯下還帶著一絲水霧,更是亮的驚人。
蘇逢春從不算是絕色美人,但是此時此刻王從鈺卻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更漂亮的姑娘了。
隻是微微一笑,便是眉目如畫。
目光下移還能看到蘇逢春衣服下的繃帶,王從鈺便又是一陣心痛。
想到這裡王從鈺又連忙給蘇逢春盛上了一碗雞湯,這會兒蘇逢春剛把采荷盛的雞湯吞進肚子裡,甚至那瓷碗還帶有雞湯的餘溫,便是還沒反應過來第三碗又續上來了。
王從鈺滿意了,蘇逢春沉默了。
“....呃。”蘇逢春眼巴巴地瞧著麵前的湯飯,心想說就算是要出欄的豬也不帶這樣喂養的。自己原本傷到了腹壁就不能吃得太多,要不然傷口可要疼了。
況且因為之前在崖下待得久了些,後麵又是接連的昏迷隻能勉強喂些水和米粥進去,自己的胃早就不比從前了。
所謂廉頗老矣。
蘇逢春卻又不好意思辜負王從鈺的好意,可是看著那原本鮮嫩的雞腿這會兒卻隻覺得有些肥膩,便也沒有初時的美味感了。
思想鬥爭了一番,蘇逢春泄了氣耷拉著腦袋跟王從鈺交代,“我吃不下啦。”
王從鈺一愣,他記得從前蘇逢春可是能連吃三碗米飯的姑娘,這會兒怎麼隻是喝些湯水和雞肉就吃不下了。
大概是看出來王從鈺麵上的疑惑,蘇逢春解釋道,“受傷了,而且之前餓得很了。”
“就不太能吃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