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逢春徹底好了,已經是開春時節。
蘇逢春推開房門便衝了出去,外麵早就是一派鳥語花香春和景明之象,同樣的時間京城還是春寒料峭的樣子,泉州府卻已經春暖花開了。
王隰和的院子中間有一棵高大的櫻木,是前家主人留下來的,據說已經有十幾年的曆史了,真要算起來比王隰和和蘇逢春都要大些,樹木高大,鬱鬱蔥蔥。
蘇逢春剛到泉州府的時候櫻木隻剩下葉子,這會兒已經是盛開之景,樹丫上麵綴滿了白色的花兒,在驕陽的照耀之下顯得更加優雅明媚,從蘇逢春的眼裡看去就好像是一朵潔白而又盛大的雲彩,在微風的輕撫下輕輕顫動。
“呀,櫻樹婆婆都開花了。”
蘇逢春跑到樹的她為“櫻樹婆婆”王隰和覺得有意思,便也跟著一起這樣稱呼了。
王隰和笑了笑,“前幾天零零散散地開了,今兒早晨一起來便如此了。”
蘇逢春啊了一下,很是驚訝,“這麼快?”
“嗯。”王隰和摸了摸樹乾,粗糙的質感摩蹭著王隰和的皮膚,“所謂‘一拈神筆滴春露,萬點桃花繪彩霞’大抵就是這般。日頭足了,天也暖和起來,盛開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
蘇逢春抬頭,便見團團的櫻雲在自己的麵前搖搖晃晃,時而便有花瓣紛紛而下,恍若一場櫻花雨。
原是春已來。
蘇逢春抬起手,將細碎的陽光連同著櫻花瓣全部收攏進袖間,歎慰道,“時間過得真快,這便是春天了。”
“泉州府的花樹眾多,逢春現在身體好了,咱們還可出去賞花喝茶。”
蘇逢春當然應好,不管怎樣總要比憋在屋子裡強。
“這可好。”蘇逢春笑笑,雙眼眯成了月牙狀,甜甜的梨渦便在嘴邊盛開,“我最喜歡出門玩。”
“咱們什麼時候能去?”
王隰和沉思一二,“等哥哥休沐吧,咱們一同。”
“好。”
...
原本幾個人約好了出去賞花,結果還沒來得及出門,卻先等來了明州朱家的人前來與伊兆認親,這會兒蘇逢春才恍惚想起來,除夕的時候幾人就商量這件事兒,隻不過後來自己受傷,在屋子裡悶著養病這事兒就被自己忘卻了。
“不過這事兒好久了吧?”蘇逢春問王隰和,有些疑惑,“怎麼才來。”
王隰和跟蘇逢春解釋說,“約莫一個月。泉州府和明州府還是有些距離的,就是郵差要去送信也要車馬兼程的,這一個月已經算是快了,按著時間算應該是朱家剛收到信就派人過來了。”
“哦。”蘇逢春點點頭,才說,“是這樣。”
“隰和說得對,我竟忽略了路程。”
王隰和拉著蘇逢春笑說,“不過對咱們來說時間剛好,之前哥哥還念叨著趁此機會帶著逢春一同去明州府玩一玩,卻不想出了這樣的差池。”王隰和頓了一下繼續說,“若是朱家來的早了,逢春還出不了這個遠門呢。”
蘇逢春這樣一想倒也是,就是王隰和和王從鈺之前對自己的仔細程度,連門都是不讓出的,更彆說是遠行了。
明州府...
蘇逢春來了興趣,直起了腰板,“我還能跟著去呢?”
“嗯。”王隰和點了點頭,“這事兒若是成了,咱們家肯定是要派人跟著去的。”
“朱家的老夫人跟祖母是舊相識,有這個機會當然是讓她們聚一聚的。”
蘇逢春才了然還有這麼一會兒事兒,原本覺得伊兆認了親是好事不假,卻與自己沒什麼相乾,這會兒聽說自己還能跟著去逛一逛玩一玩,蘇逢春焉能不高興呢。
“太好了太好了。”蘇逢春興奮不已,甚至有些眉飛色舞的,“不過,明州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