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蘇逢春不了解其中原委,不過看朱樹皮最後那番模樣,大抵也能猜出來朱樹皮沒有她所言的那番對朱月見一心一意。
從前總聽大師姐說高門深院之中總是各懷心思,蘇逢春當日隻是聽大師姐這般言說,卻並未真正的理解,後來王家和鐘家人口也都簡單,雖說鐘榮華有些小性子,與鐘琢鳶多有不對付,可到底性子單純簡單,凡事都放到明麵來說。
如今蘇逢春瞧了這樣一幕,卻大約有些理解大師姐所言之意。
也恍惚間明白大師姐為何作為撫州折氏的嫡長女,明明一生可以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卻偏偏要到藥靈山求學,避世不出。
大抵是這深宅大院,讓人避之不及吧。
...
蘇逢春抱著貓兒往回走,結果剛走到姑娘兒們的院子處,那貓就跳了出來,然後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這地方已經是姑娘們住處的地方,想來這貓兒是去找自家的主人了。
不過蘇逢春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去問了朱府的小丫頭,“那貓兒是誰的?”
小丫頭愣了一下,“蘇姑娘,說得是哪隻?”
“唔,那隻純白色藍眼睛的。”
“啊,那是白雪。”小丫頭了然,回答說,“應是三院小姐的貓兒,奴記得...是英桀小姐的,英桀小姐養了許多貓兒,熱熱鬨鬨的各種花色的都有。”
“白雪是裡麵性子最活潑的,經常在這邊瞧見她。”
“姑娘可是瞧見她了,不用擔心。”丫頭笑了笑,“白雪性子歡脫,閒不住的。每日都要跑來跳去,從來不會跑丟的。”
蘇逢春這才點點頭,雖然這朱家的姑娘實在是太多了,至於這朱英桀具體是哪個姑娘,蘇逢春卻實在是沒有印象了。不過那丫頭既然這樣說了,蘇逢春便放心下來。
剛進了院子,卻見王隰和早就在門口滿臉焦急的四處張望著。
“隰和!”蘇逢春招了招手,然後提了裙子快步跑到王隰和麵前,“飯來了嗎?”
王隰和看到蘇逢春的身影,麵色中的焦慮才緩和下來,抽出袖中的帕子給蘇逢春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
“我去廁房尋你,也找不見你。”
“定是又貪玩去了。”王隰和還欲開口說話,卻被蘇逢春神神秘秘的拉住了,一邊把王隰和往裡麵拉,一邊跟王隰和擠眉弄眼,“隰和,我有事與你說。”
“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雖然王隰和疑惑,但還是跟著蘇逢春的步伐乖乖的往屋裡走,又想起來什麼事兒,才說,“對了,剛才有人來送了飯菜,我想逢春不在,便讓他們等候片刻。”
“逢春餓了吧,現在就吃可好?”
蘇逢春卻難得的對美食沒有動心,反而還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那等一等也不著急。”
“我手上可有大事要與隰和說。”
王隰和這會兒真的來了興趣,瞧著蘇逢春連平日裡最感興趣的吃食都不在意了,定然是有什麼更重大的事情。
兩人在屋內落座,蘇逢春才小心翼翼地跟王隰和說,“是...是朱家的事兒。”
聽蘇逢春這樣說,王隰和正色起來,坐直了身子,先是勸解道,“若是朱家的事兒。”
“逢春,我們畢竟是客,他人之事總不好過多談論。”
王隰和向來是如此,雖說她出身於三槐王家,家教優良不會加害於人,但畢竟從前在成長的過程中見慣了爾虞我詐,漸漸地也就麻木了。
若是求到她麵前了,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可是若是涉及到旁人家的事,自有管家主母和家規束縛,她總是不好過多乾涉的。
明哲保身,大概是王隰和從懂事兒起就明白的道理。
可是蘇逢春卻不是。
她沒經曆過那樣多的境遇,對人對事,還是抱有最原始的真誠和善良的。
蘇逢春有些著急,“可是,還與伊公子有關。”
“我覺得,我們與伊公子算是朋友吧。”蘇逢春拉了拉王隰和的袖子,“對麼...”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