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英桀歪頭一笑,“那便是樹皮姐姐嘍。”
“樹皮姐姐,你認不認。”
“我不認!”朱樹皮搖了搖頭,看向蔣氏說,“嫡母一向顧著蛋殼姐姐,有什麼事兒便推我出來頂頭!可肖我也喚你一聲母親,嫡母怎得如此偏心?”
蔣氏被朱樹皮這一番話懟的麵露怒色,但是到底在眾人麵前不好發作,隻是勉強笑了笑說,“樹皮這話說的,我自然將你們一視同仁。”
“那就沒辦法了。”朱英桀歎了一口氣,裝作可惜的樣子,“沒人願意承認,那隻好都關起來了。”
“是朱樹皮!”朱蛋殼一聽自己要被關起來一下子就急了,不知是胡亂扯朱樹皮來墊背還是真的知道什麼,指著朱樹皮說,“五嬸子的院子裡有文殊蘭!這丫頭又一貫與朱綰青關係要好,前段時間我總瞧著她倆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焉知不是商量著怎麼謀害兆哥哥!”
“後來朱樹皮還跟我說過,說是兆哥兒有可能過繼到二爺院子或者是我們院子裡!”朱蛋殼一股腦的全部都抖摟了出來,“我知道以後!是跟兆兒哥哥不對付,偷偷…將他的文集燒過,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沒做!”
“我要是有害他的膽子,還…還燒他的東西做什麼?!”
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朱蛋殼這會兒也是不管不顧了,繼續說,“還有些沒燒完,就在我的櫥子裡藏著,我可以帶你們去看。”
朱英桀點了點頭,“蛋殼姐姐說得有幾分道理。”
“樹皮姐姐呢。”
朱樹皮咬了一下唇瓣,看向朱蛋殼,“是當日蛋殼姐姐與我說得,說兆哥兒要過繼到二大爺的院子裡,又跟我說兆哥兒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快要分家的時候出現。之前蛋殼姐姐就有諸多不滿,總是與我發牢騷。”
“我從前在院子中便不得寵,蛋殼姐姐與我說我隻能聽著。”
“後來,蛋殼姐姐還問過我綰青妹妹的一些事情,又說五嬸子日日吃齋念佛怕是做過什麼虧心事才如此!”朱樹皮繼續說,“蛋殼姐姐一向不愛讀書,最近卻總是抱著書本翻閱。”
“那是,那是兆哥寫的文稿!我好奇是什麼,才拿來看的。”朱蛋殼急了,連忙說道。
“蛋殼姐姐說是文稿,誰可以作證?”
“好了!”還是朱家大爺出聲製止,“都是自家姐妹,吵來吵去像個什麼樣子!”
朱蛋殼和朱樹皮被這樣一說到都是安靜了下來。
朱英桀清了清嗓子,“樹皮姐姐和蛋殼姐姐說的都有道理。”說完她轉過身看向金氏,“所以,五嬸子的院子裡是有文殊蘭的吧。”朱英桀到底是看在虞氏的麵子上沒有再衝著金氏發難,不過原本朱英桀這一招也隻是為了引蛇出洞罷了。
再有,她總覺得朱綰青跟這事脫不得乾係,朱樹皮和朱綰青關係向來密切,特彆是朱樹皮對於朱綰青,簡直是馬首是瞻的地步。
雖說朱樹皮嘴裡說著跟朱月見關係交好,可是在朱英桀看來,朱樹皮從不向她說的那般簡單,況且朱月見總不在後院中,兩個人隻是偶爾說說話,哪裡就有那麼深的交情了。
不過這些也隻是朱英桀的猜測,在沒有掌握切實證據之前,確實說不得的。
對於朱英桀來說,朱樹皮簡直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她不似朱蛋殼那樣愚蠢,她懂得藏拙卻又不甘心,那雙裝作怯弱的眼睛裡總是透露出對於權力的渴望。
因為朱英桀不必與這些姐妹虛與委蛇,作為一個旁觀者,倒是更加清楚每個人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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