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逢春眼一閉心一橫,朝著眾人說,“沒有錯,銀針發黑便隻有兩種毒。”
“鶴頂紅和砒霜。”
“無論哪種,都是回天乏術的劇毒。”
“我...我也沒有辦法。”
“抱歉。”蘇逢春低下了頭,聲音發顫,“我隻能勉力支撐她一段時日,至於能挺多久,能不能醒過來與你們告彆,隻能看她自己了。”
蘇逢春這話一出,蔣氏都有些踉蹌,懷中的朱蛋殼卻像突然有了反應一樣,哇地一聲爆發出來了淒慘地哭聲,悲痛欲絕,讓人聽之不忍。
曉氏一貫雷厲風行地孫氏,這會兒都眼眶發紅,抽出帕子來抹了抹淚,“好端端的姑娘,怎麼就...”
蔣氏地悲痛都讓懷中地朱蛋殼吸引了過去,不管如何朱蛋殼才是她的親生女兒,這會兒哭聲淒厲,倒是讓蔣氏害怕起來,不住的哄著朱蛋殼。
朱英桀回過神來,麵露疑惑,眉頭緊皺,一張嘴幾欲張合,確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再如何,看見自己的親人即將要逝去,所有的恩怨便煙消雲散了。
何況,朱英桀隻不過是想幫朱月見開脫兩句,朱茯苓不在,朱英桀不忍看朱月見被眾人所欺,孤立無援。況且她一貫不覺得朱樹皮如同她表現得那般木訥,總覺得她那雙躲閃地眼神裡有眾多心思。
可是無論如何,朱英桀都沒想過要朱樹皮地性命。
這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原本所有指向朱樹皮地疑慮也就全部斷掉了。
“怎麼會這樣。”
朱英桀地疑問,沒有人能為她解答了。
蘇逢春招呼著朱家大爺,“勞煩,把樹皮小姐抬到床榻上。”
朱家大爺畢竟是個男子,朱樹皮又是他的侄女,怎好親自將朱樹皮抬到榻子上,便叫喊著幾個小丫頭,把朱樹皮移到了隔壁的房間。
原本因為伊兆的事兒眾人才聚在一起,這會兒伊兆隻需要服用藥物便好,反而是朱樹皮的危機更大,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朱月見先抬腳隨著蘇逢春一同過去了,才有人陸陸續續的跟著前去。
蘇逢春一抬頭,就見原本就狹小的臥室又瞬間塞滿了人,所有人都瞧著蘇逢春的動作,雖然大氣都不敢出,但是還是讓蘇逢春感到擁擠。
“額...”蘇逢春頓了一下,撓撓頭看向人群之後的朱家大爺說,“不必都跟著來了,這兒太擁擠了,有些擋光。”
“沒什麼事兒,大家先散一散吧。”
朱家大爺意會,連忙把眾人都驅散開,“都走吧,彆打擾了蘇姑娘。”作為老大,朱家大爺要兼顧的東西太多,先是伊兆中毒,這會兒朱樹皮又不省人事,朱家大爺深感疲倦。
朱家四爺常年在外麵拓展生意,走南闖北的,雖說朱樹皮是朱家四爺姨娘的孩子,而且那位姨娘也不受寵愛,但到底是朱家四爺的骨肉,若是真的有個一二,做大哥的也難逃其咎。
原本瞧著頂天立地的朱家大爺,這會兒卻像是老了十幾歲,整個人都被打擊的不成樣子。
幾人瞧著朱家大爺這般,也不好再說什麼,便三三兩兩的散了去。
“月見,還有五妹。”朱家大爺卻突然說話,他眼神疲倦,用手指無奈的捏著眉心,“你們先在雜院裡麵候著吧,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來。”說完朱家大爺又瞧了瞧蔣氏懷中的朱蛋殼,卻見朱蛋殼這會兒已經是被嚇得六神無主,整個人都哆哆嗦嗦的,歎息了一口,朱家大爺隻是說,“四弟妹,好好照顧蛋殼,不要讓她亂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蔣氏也推脫不得,隻好點頭。
“咱們都是一家人,事兒總是好說。”
“若是誰傳出去了,鬨的眾人皆是,朱家便是丟人現眼了!你們幾位也是聰明人,我便也不用多說,你們自己心中思量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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