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雙纖長而有力的手扶住了蘇逢春,蘇逢春還有些餘驚未了,踉蹌著站穩了。
“多謝多謝。”蘇逢春邊道謝邊抬頭,才發現扶住自己的人竟然是久日未見得趙秉文。趙秉文今日一身湖藍色的常服,黑發用溫潤得白玉簪子束了起來。顯得整個人更是身姿頎長,俊雅無雙,蘇逢春愣了一瞬,然後驚喜得喚道,“呀!恩人!”
“不對。”蘇逢春意識到自己有失禮節,手忙腳亂的又給趙秉文行了一個禮,“三殿下好。”
趙秉文見蘇逢春這般生疏客氣,心中不免有些酸澀。但是許久未見得蘇逢春就這樣出現在自己得麵前,趙秉文還是笑了笑,抬了抬手,“這兒沒旁人,蘇姑娘不必拘禮。”
蘇逢春起身得時候,王從鈺也跟著下來了,他看到趙秉文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恭敬地行禮道,“三殿下。”
趙秉文點點頭,“路上可還順利。”
“一切順遂,多謝殿下關懷。”
趙秉文愣了愣,瞧著麵前的王從鈺和蘇逢春親密無間的模樣,心中卻不知道為何不是滋味,便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令璋在屋裡,咱們進去說。”
...
蘇逢春跟著走在後麵,伺機的悄悄跑到王從鈺的身旁,小聲說道,“欸,殿下怎麼有空過來了?他不是忙得很嘛。”
王從鈺心中焉能不知趙秉文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此等候許久多半是為了迎接蘇逢春。雖說從前趙秉文和王從鈺關係要好,但兩個人一直尊崇君臣之禮,自己也並非第一次外放到彆地回京述職,趙秉文可是一次都沒來接過。不過蘇逢春這一竅不通的,自然也瞧不出來趙秉文那些隱秘心思。
有時候蘇逢春不解風情,在這一刻倒是好處。
王從鈺溫柔地笑了笑,一本正經的忽悠蘇逢春,“恩...我奉旨述職,殿下也應該是得了旨意過來接咱們。”
“原來是這樣。”蘇逢春笑了,雖然王從鈺這樣說,但蘇逢春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又嘖了一聲,“但是,咱們兩個人的身份,用得著皇子來迎接麼?另外,為什麼要在柔則殿下的府邸迎接咱們啊。”
蘇逢春難得聰明了一次,卻把王從鈺問的有些無措,最後隻糊弄著說,“聖旨如此,殿下不得不從吧。”
“哦。”蘇逢春不疑有他,開開心心的拉著王從鈺往前走了。
趙秉文默默地走在前麵,餘光瞥到蘇逢春和王從鈺相牽的雙手,驀然就對王從鈺生起了一絲不滿。雖說這心思實在是無所原因,蘇逢春和王從鈺兩情相悅誰人也說不得什麼。但是自從蘇逢春離開了京城,趙秉文便總是想起與蘇逢春相處的畫麵。
海棠花樹下,少女笑語嫣嫣,讓人心神蕩漾。
趙秉文從前總以為自己是覺得蘇逢春乖巧貼心,若是有她陪在身邊生活定然會有趣些。可是自從蘇逢春離開京城,賢妃又總是念叨著蘇逢春,趙秉文才驚覺自己大概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來。
這些情愫在得知蘇逢春可能是漠北王拓跋氏的皇女得到了巔峰。從前趙秉文自知蘇逢春的身份地位絕不可能成為王妃,因此在蘇逢春拒絕了自己的求納以後,趙秉文便隻是歎息時也命也。而王從鈺願意給蘇逢春正妻之位,這是自己無法許諾蘇逢春的。
所以趙秉文雖然可惜,但卻並無執念。
可若蘇逢春是漠北的公主,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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