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令璋瞧出來蘇逢春鬼靈精怪的在這裡是為了轉移趙秉文的注意力,心中也是感激,柔聲道,“逢春姑娘喜歡吃,便多吃些。”
“若是不夠了,小廚房還能再做。”
蘇逢春點點頭,看著麵前的佳肴,誠心實意跟趙令璋說,“令璋府中做的飯菜確實好吃,我嘗著比宮中都要...”
“逢春。”王從鈺小聲喚道,搖了搖頭,“不可妄議。”
“哦哦哦。”蘇逢春這才發現自己一時不察又說錯了話,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轉了轉,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是偷吃鬆果被發現的小鬆鼠一樣,“不好意思,說錯話了。”
“這兒沒有外人,逢春姑娘不必拘禮。”趙令璋掩著帕子,對蘇逢春這樣活潑可愛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忍俊不禁,“想說什麼,暢所欲言。”
拓跋泓往後一趟,大大咧咧的說道,“就是,不必在意這麼多,反正咱們都熟得很。”話畢,拓跋泓這才想起來趙秉文還在自己的身邊,又小心的補上一句,“哦,也不是這樣說,有些話還是悄悄說。”
趙秉文聽到拓跋泓這樣說,手指一頓,微微勾唇一笑,飲下了杯中茶。
拓跋泓打量著趙秉文這樣,便知道自己這話說的不錯,難得說話沒讓趙秉文不高興,又連忙嬉皮笑臉的笑著說,“大舅哥,你說我說的對不?”
原本趙秉文還淡定自如的喝茶水,被拓跋泓這一句話憋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茶水就卡在了嗓子眼裡麵,“咳咳咳。”趙秉文被茶水嗆到,大聲咳嗽了起來,原本的矜貴和自持在茶水的衝擊下蕩然無存,隻剩下狼狽。
他用袖子勉強的擦了擦茶漬,看著拓跋泓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就連指責拓跋泓的力氣都沒有了,對於拓跋泓這樣的態度,趙秉文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的無奈。
偏偏拓跋泓還沒瞧出不對,站了起來幫著趙秉文不住的順氣,“哎呀,大舅哥慢點喝。”
趙秉文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為被嗆著所以眼睛熏紅,朝著拓跋泓伸出手來,擺了擺手示意拓跋泓不要說話了。
趙令璋把拓跋泓拉了回來,小聲說,“天老爺,你可彆說話了。”
蘇逢春也有些尷尬,默默的靠近王從鈺,“你說拓跋殿下是不是故意的?”
若不是故意的,幾乎每句話又都踩到了趙秉文的尾巴,還是特彆使勁還要在原地輾上兩腳的地步,就連蘇逢春都分辨不出來拓跋泓是真的瞧不出來趙秉文的意思,還是有意如此。
或許算是一種脫敏實驗吧...
王從鈺忍著笑,拍拍蘇逢春的手,“大抵是漠北民風如此,與中原到底是不同。”
“拓跋殿下人實在些,也的確有趣。”
蘇逢春哦了一聲,既然王從鈺這樣說了,蘇逢春也就乖巧的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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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得也算是儘興,除了趙秉文最後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
趙令璋在蘇逢春走的時候偷偷塞給了蘇逢春兩張單子。
蘇逢春展開,發現是各色的食譜,許多的菜式都是今日宴席上麵的,蘇逢春看完了單子,抬起頭來問道,“令璋是把今日的方子抄給我了?”
“嗯。”趙令璋笑笑,啥時間讓人覺得春風拂麵,眉目如畫,“我瞧著今日逢春姑娘喜歡吃,便差人去把小廚房的方子抄了下來,隻不過實在是時間有限,這隻是一部分。”
“我府中的廚娘子是從前我從宮中帶出來的,都是些家常便飯。”
蘇逢春心中感動,想著自己初次到公主府赴宴的時候趙令璋便注意到了蘇逢春愛喝茉莉茶,走的時候還給蘇逢春包了茶包。
雖說趙令璋是皇家公主,但是對人從來都是謙和溫順的,就像皎潔明月,高潔卻不讓人覺得有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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