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逢春很快就收拾好了藥材,辰時一刻的時候,醫館便陸陸續續的有人到來。
“小春,你來。”許郎中招呼著蘇逢春過來,蘇逢春立刻在小圍裙上擦了兩下手,待乾淨了以後小跑著到許郎中麵前。
“欸,許大夫。”蘇逢春板板正正的站著,“您讓我做什麼?”
“我一會兒在這兒把脈,你便在一旁記錄病情和具體脈象。”許郎中頓了一下,又遞給蘇逢春一些藥方,“若是常見的病情便有現成的方子,上麵也有具體的病理對應,你便查找著把藥給開了遞給小童就好。”
“那我還帶著他們去抓藥嗎?”
“不必。”許郎中搖了搖頭,拿著毛筆的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位置,“你便坐在這裡記錄就好,記住藥材不要弄混了。”
“其他的自有小童去做。”
“得嘞。”蘇逢春應了聲,規規矩矩地拿起來毛筆在一旁按照許郎中的安排開始記錄。
許郎中的醫館在京城頗有名聲,專治皮膚引起或產生的疾病,當然尋常的小病風寒許郎中自然也是能瞧的。
蘇逢春按照許郎中的吩咐戴上了麵紗,又穿上了手套。
已經快入夏,京城的溫度實在是不低,雖說在房簷之下見不到太陽,但是這些裝備一帶上還是有些悶熱。不過許郎中的許多病人都是皮膚一類的疾病,若是搞不好了便是傳染,所以比起身體健康,熱不熱的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
許郎中到底是看病的大夫,和蘇逢春在藥靈山的學習或者是平日裡隨著師父下山巡診完全不一樣。因為病人很多,所以許郎中的速度很快,前麵有小童用小簽寫了數字分彆發給等待的病人,然後另有小童在一旁維持秩序和叫喊號碼。
許郎中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極為熟練,望聞問切四步以後就大體有了決斷。
蘇逢春在一旁是龍飛鳳舞的寫著,卻也有些跟不上許郎中的速度。原本想著記錄病因不是什麼勞累的活計,但是蘇逢春真的去做了,才發現許多事情光靠想象還是不行的,隻有去做了才能切實的感受到勞累。
...
一個上午蘇逢春都不知道寫了多少頁,隻覺得自己的手腕到後麵都沒有什麼知覺了,酸痛的不行,病人更是一眼望不到儘頭,便是片刻的休息時間都沒有。
等蘇逢春長舒了一口氣停止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小童清算了今日看病的左右病人,然後把門口的牌子翻轉過來,上書,“休息”。
這便是告知病人不要再進來了,等待下午的放診。
蘇逢春把所有寫完的頁數整理了一下,竟然有厚厚的一遝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寫了多少,感覺比抄書還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