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地位的美貌,隻能變成刺向彆人的一把刀,身不由己。
可是冬藏八歲就進宮,她幼時家裡曾經遭遇水患,將原本美滿的一家打擊的七零八落,父母為了拯救冬藏和她的弟弟被淹沒在滾滾洪流之中。那個時候太後正好到冬藏的家鄉巡視,冬藏走投無路壯著膽子求到了太後麵前。
當然,她自然是見不到太後的,但是她見到了玉芳姑姑。
那個時候玉芳姑姑已經陪在太後身邊許久,身邊也沒有個能知冷熱的人,看著冬藏這樣可憐便生出了憐憫之心,央求太後恩準冬藏進宮。
“就當奴婢的閨女養,百年後也好有人給我送終。”
玉芳姑姑這話說得情深意切,太後感念玉芳姑姑的不易,便也就鬆口同意了。
所以冬藏雖然是太後身邊的丫頭,但是卻是玉芳姑姑養大的,這些年靠著冬藏在宮中的俸祿也將弟弟撫養成人,冬藏對於玉芳姑姑和太後都充滿了感激之情。
所以當太後點了薄秋以後,還想差一個人隨性,冬藏便毛遂自薦了。
玉芳姑姑原本不願,拉著冬藏說,“太後有意將薄秋…你可知?”
冬藏自然是知道的,她在宮中這般久哪裡能連這點眼識都沒有,“姑姑說得,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既然知道,又為何要去?”
玉芳姑姑到底還是心疼冬藏,想著薄秋到時候若是能在漠北得了臉,那冬藏的地位就會很尷尬,而且太後原本派了薄秋去,剩下的一個原本就是襯托薄秋而存在的。
玉芳姑姑親手把冬藏拉扯出亭亭玉立的模樣,說話做事都是玉芳姑姑躬親撫養,原本是當著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
玉芳姑姑拉著冬藏的手,言語裡都是疼惜,“那漠北路途遙遠,又最是苦寒。你這丫頭又何故跑去受這樣的罪。”見冬藏沒說話,玉芳姑姑歎了一口氣,“聽姑姑的話,我明日去求了太後,讓她換個人選。”
“你就陪著姑姑,在宮中豈不好嗎。再者還有你小弟,你這一去還不知多久不回,他該擔心了。”
提到自己的弟弟,冬藏有些動容,她反手回握玉芳姑姑,“小弟之後,還勞煩姑姑多看顧一二。”
玉芳姑姑一愣,便知道剛才自己說的這番話這小丫頭是全然都沒有聽到心裡去,便皺了眉頭,“這事兒你就非去不可?”
“嗯。”冬藏點點頭,然後撲通一聲給玉芳姑姑跪下說道,“我感念姑姑給我和弟弟一條生路,您和太後娘娘都是我們的恩人,這份恩情一定要報。”
玉芳姑姑被冬藏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拉冬藏,眼眶卻漸漸地紅了,“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冬藏卻不肯起來,有些固執的跪在地上,雙手伏在玉芳姑姑的膝蓋上麵,“這些年,您待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時時刻刻都不敢忘記。是誠心將我當女兒看待的。”
“若是沒有您,隻怕我和弟弟就死在那場洪水之後了。”
冬藏想起來自己當時的確是因為走投無路才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思去麵見太後,隻不過連太後的一片衣角都沒見到就被把守的衛兵趕了出去。她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渾身臟兮兮的,怎麼可能見得到太後。
還是玉芳姑姑瞧見了冬藏瘦小的身影,這才給了冬藏一線生機。
她一直記著玉芳姑姑的恩情,時時刻刻也不敢忘。太後這次指派人,名義上是去服侍那個叫蘇逢春的姑娘,實際上是想差人去漠北打探一些消息,以及看顧著薄秋,在要緊的時刻能為薄秋保下一條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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