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逢春愣了一下,然後重複了一遍,“什麼?聖女?”
可汗看著蘇逢春的神色,麵上緩緩的浮現了驕傲的神采,雖然蘇逢春是他們的女兒,但是自己的母親曾經是聖女這個事情,想來蘇逢春是不知道的。
這個事情目前還隻有自己知道。
哦,還有黑鋒。
可汗雖然不情願,但是不得不承認,黑鋒認識的蘇逢春母親的時間要比自己早得多,要不是這些年看在黑鋒老實,對蘇逢春的母親也從無二心,可汗是絕對不會留他在身邊的。在他還不認識蘇逢春母親的時候,黑鋒就已經像一堵牆一樣守護在蘇逢春的母親身邊了。
“對。”可汗笑了,原本就俊美的臉上更像是三月春風一樣,冰泉就一下子被融融日光劃開,這張麵容,就算是已經上了年歲,也能瞧出來從前的風華絕代,“聖女,小寶知道嗎?”
可汗聲音溫柔地不像話,像是生怕嚇到了蘇逢春,雖然蘇逢春今年已經十五歲了,但是可汗的表現卻像是對待一個小孩子,輕哄著,生怕聲音一大就嚇到了懷中沉睡的嬰兒。雖然蘇逢春現在已經是少女初成,但是在這位父親心中,自己的孩子卻還是需要精細嗬護的孩童。
“我知道。”蘇逢春點點頭,看著可汗有些狐疑的神色,“我從前就住在藥靈山,離苗疆很近的。”
“小寶從前在藥靈山?”
“嗯。”蘇逢春笑了笑,看著可汗有些奇怪可汗為何對於藥靈山這個地名如此在意,還以為是因為沒有聽過藥靈山這個名字,還好心的為可汗介紹說,“唔,離苗疆很近的。那兒的風景很好,蠱毒更是厲害。”
“對了,我現在是藥靈山的學徒。”蘇逢春燦爛一笑,才發現自己漏掉了介紹自己,“苗疆那兒善蠱,苗醫也有名,偶爾師父會帶我過去學習學習。雖然我們是學醫的不用蠱,不過知己知彼方能...那個戰不敗。”
蘇逢春一說就扯得遠了,好像剛剛才回歸理智,想起來跟自己的父親介紹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她細細的講述了自己從小到大如何長大,如何遇到了趙秉文,又如何進了藥靈山,後麵還說到了為了報恩才進了京城,遇到了王從鈺和王隰和她們。
可汗一直耐心的聽著,那有些幽幽泛紫的瞳仁裡麵閃爍著慈愛,看著自己的女兒繪聲繪色地講述著這些年的經曆,其中有曲折,有委屈,也有艱難,但是蘇逢春的話語裡麵卻絲毫聽不出來自暴自棄的意思,反而描述的時候透著一股子昂揚向上的生機,特彆是那雙眼睛,迸發著驚人的燦爛之色。
就算是可汗自己,看到這樣的蘇逢春,心中也不覺為自己的女兒所驕傲。
在他沒有尋找到蘇逢春的這些年,他常常擔心自己的孩子流落在不知名的角落裡麵。從前蘇逢春的母親把蘇逢春送出宮後,他就曾經派人去尋找過,隻不過那個時候漠北的局勢並不穩定,他的王位更是有許多人虎視眈眈,所以就算可汗有心,也沒有那麼多空來騰出手來尋找蘇逢春。
而且蘇逢春的母親在苗疆頗有勢力,她能把蘇逢春送出去,就一定能安排好蘇逢春。
儘管如此,可汗也一直沒有放棄打聽蘇逢春的下落和消息,特彆是蘇逢春的母親身死,又加上後來他在草原的地位愈加穩重,蘇逢春的下落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橫梗在可汗的心裡麵,深埋皮肉,拔不出來也去不掉。
特彆是五年前可汗終於打聽到苗疆的勢力也發生了紛爭,蘇逢春的母親作為聖女因為出逃,所以苗疆從前的勢力大洗牌,不僅選舉了新的聖女上位與蘇逢春的母親毫無關係不說,從前蘇逢春母親的舊識和朋友,貶的貶罰的罰。
而蘇逢春母親在中原殘存的那些勢力,這些年也被清掃的差不多了。
從前可汗一直打探不到,一是苗疆局勢動蕩,苗疆自己都應接不暇紛爭不斷,消息閉塞不說,還被有心之人所阻攔,他在遙遠的漠北,自然是什麼也查不出來。
再一個就是,他當時在漠北根基尚淺,除了黑鋒身邊也沒有真正信任得力的人。
這事兒就這麼耽誤了下來,等到可汗能溝通回去,已經是十年的光景了。
所以蘇逢春也就在外麵流落了這麼些年。
其實剛知道蘇逢春身世的時候,王從鈺和拓跋泓他們幾個人就曾經猜想過當年的原因,無非就是實力紛爭,出了紕漏。如今果真是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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