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轎搖搖晃晃,拉著蘇逢春在宮中長道上麵緩緩而動。
與其說是小轎,倒不如說是步輦更貼切些,前後各有兩人抬著,中間的座位鋪上了厚厚的毯子,這會兒已經入夏了,雖說漠北之地寒涼些,但是日頭卻毒,這會兒又剛過午時正是陽光大好的時候,但是厚實的毯子卻不讓人覺得悶熱,反而上麵的毛發滑溜溜的,隻讓人覺得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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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漠北大行宮算不得大,至少與慶國的慶宮相比實在是相形見絀,不過大行宮裡麵也沒有這樣多的人能住,許多房子都是新建的,裡麵空落落的無人居住。
草原人多是隨風而居,風吹起了哪裡的草兒,草原人們就跟著遷徙到哪裡去,這樣隨著漢製安定下來,也不過十幾個春秋而已,不像是慶宮世代居住於此,幾代傳承下來的宮殿,不時還要擴建,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寬廣的不著邊際了。
蘇逢春甚至還沒有感覺到太陽的熾熱,小轎就緩緩停下來了。
那綠衣女官上前來迎蘇逢春下來,“姑娘小心腳下。”
大行宮中稍微有些身份的婢女侍衛都會說漢話,這與上位者的態度密不可分,隻不過漢話畢竟不是他們的母語,從他們嘴裡麵說出來還是稍微有些彆扭,不過交談確實沒什麼問題。
蘇逢春來之前還擔憂過如何跟漠北這邊的人們講話,還曾經詢問過拓跋泓自己要不要惡補一下鮮卑語,如今看來,倒的確是蘇逢春多想了。
蘇逢春下了小轎,便轉頭去尋王從鈺,因為小轎的大小隻能坐得下一個人,所以蘇逢春和王從鈺兩個人是分開的,一前一後。
這會兒蘇逢春隻覺得有些緊張,總是覺得不安心,便下意識地去找王從鈺。
王從鈺緩步上前,拉住了蘇逢春地手。
蘇逢春猛一回頭,卻見是王從鈺,才眯著眼睛笑說,“鈺哥。”
王從鈺輕輕捏了一下蘇逢春地手,視作安慰,並未言語。
雖然蘇逢春麵上看不太出來緊張,不過這會兒和王從鈺交叉相握地手卻出了汗,足以可見其內心地慌亂。
女官上前朝著王從鈺也略一行禮,便迎著蘇逢春和王從鈺進門。
漠北地宮室和中原的宮室布局相比要簡單地多,不像是慶宮地宮室,大門後麵還是門,四方地院落一層套著一層,典雅精致地石門層層疊疊的像是花蕊一般,鋪展開來,雖然精致有餘卻容易讓人在裡麵迷失了方向。
大行宮地宮室則要簡單的多,推開門後是一個小院落,院落中間便立著一座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