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林天零在心中瘋狂吐槽——
誰召喚過來的，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能召喚他這個級彆的，除了林天零，還能有誰？
其他天師並不知道蕭鄴內心的吐槽，低著頭，語氣尊敬：“參見鬼王，無意冒犯……”
楚非翊看著站在一邊打量自己的林天零，沒應聲。
而田掌門緊緊盯著那濃鬱的陰氣，臉色突然變了變。
不對。
他看著麵前在陰氣中若隱若現的兩個身形，強撐著身子，搖搖頭，臉色有些發白：“不，這不是鬼王……”
很多年前，他曾遠遠看到過一次南方鬼王。
當年，有惡鬼禍亂蒼生，天師們合力製服後，南方鬼王曾經帶著陰差們短暫出麵，將那惡鬼帶走，下幽冥地獄。
田掌門能清晰地感受到，現在這鬼氣和威壓，比當時鬼王率眾陰差出世時還要驚人百倍。
而且鬼王一向單打獨鬥，不願與其他鬼有過多接觸。
他看向兩個階級明確的身型，心中大駭。
這是……比鬼王要萬倍恐怖的存在。
一邊的陰差也察覺到了來者身份，默默叩首後，一言不發地消失了。
田掌門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旁邊依舊淡定站著的林天零，表情中帶著忌憚，心裡瘋狂猜測著——
這林大師，究竟是何門何派？
竟能召喚出這位……
簡直喪心病狂，恐怖如此！
一群人中，林天零是唯一沒感受到這恐怖威壓的人。
在林天零眼中，對麵兩人完全被包裹在濃鬱的陰氣中，像是兩個陰氣團子。而林天零也不好奇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子，隻是盯著那陰氣入神。
他並沒注意到田掌門語氣中的細微顫音，在聽到“不是鬼王”後，反而微微鬆了口氣。
他就說嘛。
他就是隨隨便便一召喚，怎麼可能召喚出鬼王這種級彆的厲鬼。
林天零對自己玄學半吊子的身份認知清晰，聽到田掌門的話後，不但沒有失落，反而放下心來。
看著那濃鬱卻聞不到味道的陰氣，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既然不是鬼王……
那應該能吃。
林天零有些嘴饞，趁著天師們對著這兩隻大鬼解釋的時候，借著這濃厚陰氣的掩映，極為隱蔽地拽了團陰氣。
因為摸不準對方的實力，林天零拽的極有技巧，他慎重選擇了兩個鬼中看起來稍弱一些的那個，選的也是在各處漂浮，像是邊角料的陰氣。
然後穩準狠地迅速一拽——
猝不及防突然被薅了頭發的蕭鄴：“…………”
他看著楚非翊那張英俊又淡定的臉，又摸了摸自己少了一塊的頭發，實在沒忍住，咬牙切齒地用密語控訴著，語氣憤懣：“楚非翊！”
“老子都要被林天零薅禿了！！！”
“啊啊啊我要殺了他！！！”
“再看看。”剛剛林天零從蕭鄴身上拽的那一小團陰氣，足以讓整個劉家彆墅全部團滅，楚非翊隱匿在陰氣中，視線緊緊盯著林天零，眼神一凜。
他看到林天零把從蕭鄴身上拽下來的陰氣團成一團，然後像是不經意般四處張望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把那團長條的陰氣趁人不注意時塞進了口裡。
楚非翊沉默了一下，心情有些複雜。
而還想掙紮一下的蕭鄴，看著他那要被林天零塞進嘴裡的即將要消失的秀發，大驚失色，剛要上前暴力搶回自己的頭發，卻看到林天零優雅而不動聲色地……把那團陰氣吐了出來。
呸呸呸。
林天零的五官瞬間皺成了一團，好看的臉上難得帶上了嫌棄。
他第一次吃到這麼難吃的鬼。
這鬼的陰氣是薄荷味的，像是花椒一樣辣嗓子和麻舌頭，口感也很奇特，吃起來有點像是在吃乾巴了的牙膏。
就在林天零在心中瘋狂吐槽，準備如法炮製，拽點旁邊另一個大鬼的陰氣嘗嘗的時候，卻在靠近這大鬼後，覺得對方的陰氣有些莫名熟悉。
林天零手上的動作停了停。
他的大腦飛速思考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對方的名字，最後對那團看不出麵容的濃鬱陰氣試探著問道——
“是你嗎？”
“……雞腿子？”
楚非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