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們再次沉默了。
偏偏小張警官還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們。
一些有經驗的天師看著那群鬼,甚至發現這鬼……根本不是林天零召來的。
招來的鬼很難這麼聽話，這一群鬼……直接就是對方養的。
天師養鬼倒也常見。
但是養這麼多鬼的，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天師們：…………
天師們看著林天零輕鬆的表情,又看著小張警官帶著疑惑的表情，甚至一時間不太知道怎麼跟一個“外行”解釋這個問題。
如果他們解釋說這方法過於困難,警察們估計是不信的。
畢竟林天零的一係列操作看起來實在是太輕鬆,看著那輕鬆的表情，要不是他們懂行，說出來他們自己都不信。
如果說自己不會,讓他們的老臉們向哪裡擱。
一片沉默中,天師們強行擠出了笑意是圖活躍氣氛：“……哈哈。”
“張警官可真幽默。”
被天師們笑的發毛，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小張警官：？？？？？？
小張警官看著尷尬微笑的天師們,更疑惑了。
——怎麼這些天師,看起來也好像不太正常的樣子？
一邊的李警官和陳警官則是看著麵前**工作室的鬼們單方麵揍鬼的景象,表情中帶上了濃濃的欣賞。
“對人來說確實是有些暴力了,”李警官點了點頭,開口感慨著，體貼地給天師們找了台階，“但是對於這種無賴鬼來說,采取強製暴力措施,還是很正確地選擇。”
“對待這種鬼,就向對待犯罪分子一樣,”陳警官也點了點頭，“雖然對鬼來說，這方法確實有些暴力。”
“但這是為了維護我們生活的穩定,”陳警官對天師們笑笑,“以後大家也不用太拘束。”
“對於拒不配合的,可以使用暴力手段的。”小張警官也跟著補充道。
“不過這個確實有些過於暴力了，”陳警官看著天師們不太好的臉色，跟著補充道，“到時候我們也會提醒一下他們的，儘量彆這麼暴力……”
天師們：…………
天師們徹底沉默了。
他們連瓜子都沒心情磕了。
天師們收起瓜子，沉默地相互對視了一眼，感覺警察們好像對他們天師抓鬼產生了什麼誤解。
這根本不是暴力不暴力的問題。
他們……真的不是這麼抓鬼的啊！！！
一群天師中，隻有唐天師的表情還算正常。
唐天師看著一直跟自己聊天的警官們，心情有些複雜，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聲從喉嚨裡擠出了的乾笑：“……哈哈。”
作為見過大風大浪的唐天師，看到麵前那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兩個鬼，唐天師深吸了一口氣，委婉地提醒著警官們：“其實……這也不算是很暴力。”
畢竟到現在，**工作室的天師們甚至都還沒出手。
唐天師回想起來**工作室的大師們手撕鬼子、平底鍋敲昏妖怪的英勇身姿，突然感覺這幾個鬼還挺溫柔。
聽到唐天師話的其他天師：？？？？？
聽到唐天師話的警官們：！！！！！！
*********
林天零並不知道天師那邊正在說什麼。
他的心思全在這兩個新鬼身上。
林天零看著綜合調料味的鬼和玉米味的鬼分彆拎著一個鬼向自己走過來，感覺那水果的香氣慢慢逼近。
太好了。
林天零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
林天零的心情很好。
這兩個鬼身上的水
果味道聞起來就很新鮮，甚至帶著剛采摘下來的露水的氣息，要不是人太多不太方便，林天零甚至想要當場嘗一下味道。
這兩個鬼的味道也是林天零喜歡的。
兩個鬼分彆是草莓味和車厘子味，是林天零怎麼吃都吃不膩的兩個水果。
林天零眯了眯眼，看著兩個鬼身上的陰氣。
個頭大，顏色好，味道足。
不論是草莓還是車厘子，都是超市裡賣的特級的水平。
因為剛剛的鬼們揍的太狠，導致這兩個鬼陰氣外泄格外嚴重，這帶著水果香甜味道的兩個鬼的陰氣，順著風被**工作室的鬼聞到後，一時間，所有鬼都盯著這兩隻鬼。
“這味……聞起來不錯。”百年鬼嗅了下這空氣中彌漫的水果香氣，滿意地點點頭。
他看著這兩個鬼，伸出長舌頭在嘴邊舔了一圈，看向兩隻鬼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想吃”的欲.望。
“我聞出來了，這次應該有草莓，”牛奶味的胖鬼努力地聞了幾口後，高興地笑出了聲，那興奮的笑聲，落在兩個鬼的耳中，聽起來則是格外恐怖，“我以前都舍不得買草莓吃。”
“沒想到死了以後，居然能實現草莓自由了……”
想到這，牛奶味胖鬼有些激動地搓了搓手。
“還好抓住了，”牛奶味胖鬼看著麵前這兩個鬼，表情中閃著興奮的光，跟旁邊的百年鬼興奮地推測著，“看著這麼大兩個鬼，應該陰氣挺多。”
“嗯，”百年鬼點點頭，打量著這兩個鬼，附和著，“應該夠咱們吃。”
牛奶味胖鬼越想越高興，喜滋滋地感慨著：“沒想到我死的這麼值。”
**工作室的其他鬼也在一邊看著這兩個鬼，一邊討論著，甚至有些鬼已經迫不及待討論這次的陰氣會怎麼吃。
“水果的話……咱們生吃是不是就行？”
“我覺得生吃就行，水果生吃也好吃的，不知道林哥能怎麼處理。”
“管他怎麼吃，反正林哥處理的，肯定不會難吃，咱們等著就好了……”
“對對對，聽說這水果的鬼還挺貴，是生前怎麼不一定買的起那種，這也太值了……”
**工作室的鬼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因為討論的是吃的，聲音中帶著興奮。
他們討論的高興，但討論的話題落在這兩個鬼的耳中，變得變.態又恐怖。
這兩個鬼被拎著，完全沒了之前的趾高氣昂，整個鬼身子都在顫抖。
——恐怖。
太恐怖了。
這不僅是揍他們了。
這是……還要吃他們啊！！！
兩個鬼的表情中帶上了些驚恐。
他們沒想到大家都是鬼，對麵的幾個鬼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他們甚至懷疑這群鬼一開始就想下了死手的。
要不是那個女鬼，他們毫不還懷疑自己剛剛會那被群毆到魂飛魄散。
現在看著鬼們虎視眈眈的表情，感覺這群鬼是真想吃了自己。
後悔。
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為了一點小便宜，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這兩個鬼腸子都要悔青了，看到不遠處的天師們，他們立刻充滿希望地看了過去。
表情中帶著懊惱，也帶著求助。
——他們後悔了。
隻要能把他們從這群鬼手上救出來，他們不要供奉，直接就走。
兩個鬼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跟不遠處的天師們這樣喊了出來。
“我們說到做到！”
“絕不反悔！！”
保命要緊，這兩個鬼也顧不上什麼麵子，生怕天師們不救自己，繼續說
著：“隻要救了我們，我們攢的那些寶貝……你們隨便挑！”
兩個鬼成為鬼有一段年頭了，收過不少好東西，其中有適合天師的修煉之物，也有不少現在很值錢的貨真價實的真古董。
雖然有些痛心，但是為了保命，兩個鬼糾結了一下，繼續補充著：“隻要能讓我們活，拿多少都行！”
天師們：…………
警官們：…………
陳警官認真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皺了皺眉毛，甚至開始拿出本子記錄。
雖然之前有過了解，但是他們人民警察，天生身上正氣和陽氣都比較足，平時根本沒什麼見到鬼的機會。
天師們跟他們算是兩個體係，即使知道他們要建特殊案件的調查組，也不太願意對他們提供太多資料。
這次跟著**工作室出現場，獲得的第一手資料，屬實珍貴，理應記錄。
陳警官在本子上仔細記錄著剛剛抓鬼時提取出來的要點，從這次抓鬼行動中總結著寶貴經驗——
“鬼性情多變且狡詐，被捕後會向其他天師求助，並許以重利。”
“每次參加行動的天師不宜過多。”
“對於參加行動的天師需要著重考察品性。”
那邊陳警官正習慣性地總結著經驗，這邊小張警官看著眼前的景象，表情中也帶上了些震驚。
他看著這詭計多端的兩個鬼，忍不住再次對著已經石化的天師們感慨著：“這陰間捉鬼……跟陽間抓人，還真不太一樣。”
小張警官看著在馬路牙子邊，像是已經石化了的天師們，想到剛剛那兩個鬼說的話，眉毛皺了皺，表情中帶上了不易察覺的擔憂，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這種情況……以前發生的時候，會有天師去救麼？”跟小張擔心的一樣，一邊的李警官也表情嚴肅的開口問著。
他們對天師抓鬼的規矩了解的並不多，這也是第一次見到現場抓鬼。
直接這麼問，一方麵是了解情況，另一方麵，也是想起到威懾的的作用，萬一真有天師有想法，他們也可以即使攔住。
天師們：………………
天師們再次沉默了。
他們看著表情嚴肅的警官們，依舊不知道怎麼解釋。
彆說警察們沒見過這種場麵。
——他們當了這麼多年天師，也沒見過這場麵啊！！！
天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齊看向了把**工作室叫過來幫忙的唐天師。
天師們紛紛對著唐天師使著眼色，不同的表情中傳達出了同一個意思——
你請來的人，你負責解釋。
唐天師：…………
“是這樣的，”在其他天師無聲催促的眼神下，唐天師看著一臉嚴肅地警官們，發揮著自己的高情商，委婉地說著，“這種情況比較特殊。”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警官們放心，我們不會去救的。”
想去救也打不過**工作室。
“您合作的這個工作室，他比較……特彆。”唐天師醞釀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了口。
雖然唐天師很喜歡**工作室，但他更不希望大家對天師們有些什麼奇怪的誤解。
唐天師努力地想讓警察對他們玄門天師有一個正常認知，試圖對著幾個警官們澄清一下。
聽到唐天師的答複，幾個警官微微地鬆了一口氣，看到唐天師願意多說，警官們也願意多了解。
小張警官順著唐天師的話，感興趣地繼續問著：“怎麼個特彆法？”
這邊小張警官的話音剛落，那邊林天零的輕笑聲就傳了過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天零身上。
林天零站在空曠的馬路中央，不遠處是那兩個鬼的房子的“殘骸”，手裡拎著剛剛那個求助的鬼，好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看起來莫名讓人覺得驚心動魄的笑。
玄門之人不追星，並不認識林天零，他們隻覺得眼前的場景好看的就跟拍電視似的。
林天零沒在意眾人的目光，他那好看的唇帶上了些淡淡的弧度，漂亮的像是能說話的眼睛也微微眯了眯，讓人莫名聯想到了那種妖冶反派。
“你們求他們……”林天零說出的話也像極了反派，他看著兩個鬼，露出了一個笑，“不如求我。”
瑟瑟發抖的兩個鬼：！！！！
“我們把東西都給你，”兩個鬼看了一眼那邊一動不動的天師們，立刻沒骨氣地求饒，“放了我們，求求了……”
兩個鬼被拎著，咬著牙，努力調動自己的陰氣，把收集的供奉和一直收藏的藏品，都擺放在了林天零麵前的馬路上。
上好的桃木樹枝，戰亂時期的字畫，可以稱作為古董的白窯瓷器，甚至還有古錢幣……
因為兩個鬼夠貪，活的時間又夠久，雖然沒修煉，但是搜集了不少好東西。
“臥槽，”封和玉識貨，看著兩個鬼為了保命拿出來的好東西，眼睛都直了，轉頭看向林天零，“林哥，這個好像很值錢……”
不遠處，幾個警官和天師們看著這麼多寶貝，臉色也變了變。
陳老看著這些寶貝，眼睛都直了。
早知道……他就去救這兩個鬼了。
而李警官和陳警官則是對視了一眼，表情中帶著嚴肅。
這兩個鬼給的確實很多。
但是如果**工作室的天師們就這樣接受了這兩個鬼的“賄.賂”，那合作的事，他們就需要重新考慮了。
一行人聽著這兩個鬼和**工作室眾人的對話，表情各異。
馬路中間。
“不行！”封和玉的話還沒說完，**工作室裡幾個鬼異口同聲地說著。
突然被打斷的封和玉：？？？
“林哥，”**工作室的鬼們生怕林天零把到手的水果給放走了，紛紛在林天零身邊飄著，“這些破爛東西，咱們不稀罕。”
聽到鬼們把這種古董說成破爛玩意的天師們：？？？？？？？
“放肆！！！”
一邊的劉天師對古董特彆癡迷，他聽到這，終於忍不住出聲上前：“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你們這群無恥小兒懂什麼！？？”
“啊？”百年鬼真不了解這些寶物，以為麵前的老頭來故意搗亂，甚至沒在意劉天師，繼續對林天零說著，“林哥，彆聽他們的，這種破爛，我那裡有的是。”
“瞎吹。”劉天師聽到百年鬼的話，立刻否定。
他看著這一堆古董，看向貶低這些上好古董的鬼，心中不喜，“這都是接近百年的真貨……”
“你出個價，”劉天師看著這兩個鬼搜集的古董，越看越喜歡，直接轉頭對林天零說，“要是這兩個鬼把這東西給你了，我買。”
劉天師家裡還做著古董生意，在古玩屆也算是大拿，出手闊綽：“價格不會低，每件保守估計，可以接近百萬。”
**工作室的鬼們：！！！！！
兩個鬼聽到劉天師的話，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看向林天零的眼神中帶上了些誘惑：“怎麼樣？”
“成交麼？”這兩個鬼知道人心貪婪，試圖誘惑著林天零，“隻要放了我們，這些都是你的。”
百年鬼：？？？？
其他鬼：！！！！！！
**工作室的其他鬼聽到劉天師這話後，也變得糾結了起來。
一個就接近百萬，這麼多古董……
豈不是直接實現了財務自由？！？
**工作室的鬼們第一次陷入了糾結。
他們確實想吃水果味的陰氣。
但是……對方給的實在有些太多了。
“這破爛玩意……居然這麼值錢嗎？”其他鬼已經在開始糾結放不放這兩個鬼的時候，百年鬼還沉浸在劉天師的“接近百萬”上。
“古董啊，”牛奶味胖鬼眼睛都在發光，看向百年鬼的眼神中帶著不解，“哥，你居然不知道古董？”
百年鬼：……
他之前沒注意過這些，還真不知道。
鬼們有自己獨特的儲藏東西的技巧，百年鬼控製著自己的陰氣，拿出來了幾個他嫌年歲太久，樣式也不好看，準備過幾天找個地方扔了的花瓶和幾幅沒用的畫。
這些東西沒用，不好看，還占地方，百年鬼準備把他之前的東西清出來以後，多放幾個外賣盒的，結果這幾天跟著林天零到處忙，吃的陰氣也多，忘記了收拾這些。
“這些……也能接近百萬麼？”百年鬼隨手拿了一些自己以前整理出來的要扔的“垃圾”，看向剛剛對他怒目而視的古董行家劉天師。
“這跟那些破爛看起來差不多，”百年鬼比較著，怕對方不收，又補充了一句，“少給我點錢也行。”
劉天師：！！！！！
劉天師看著百年鬼掏出來的東西，快要昏厥了。
有古代皇家以及顯赫的世家用於供奉的秘色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