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蜂蜜蛋糕獨特的香味鑽進了他們的鼻子,帶著烘烤過後濃鬱的麵包香氣，那“組織”派到**工作室搗亂的鬼們聞到這味道以後，有些控製不住地擦了擦口水。
——真的好香。
“組織”派到**工作室搗亂的鬼們的腳步微微遲疑了一下。
“老大,”被派到**工作室的鬼們終於忍不住了,一個高個子鬼吸了吸這濃鬱的蜂蜜麵包的香味,對著帶著他們一行來搗亂的鬼的領頭人說著,“咱們……要不要先去看看？”
“對對對，反正咱們現在這都已經在**工作室裡麵了，”高個子的鬼話音剛落,就有不少鬼瘋狂點頭表示讚同,“就去看看，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領頭的鬼聞著這香氣,表情有些糾結。
組織跟他的任務,是在直播的時候假裝**工作室的鬼搗亂。
他們本想著提前到鬼屋裡麵埋伏著蹲守，但沒想到他們居然來晚了，節目都已經錄製了很長時間,原計劃本就行不通了。
不僅如此。
他們原本以為**工作室的天師們的這個鬼屋會特彆乾淨,卻沒想到……這鬼屋遠遠看過去,就已經陰氣衝天了。
計劃變化太大,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做。
那香甜的味道再次傳了出來。
領頭的鬼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先完成任務。
畢竟那是“組織”布置的任務,要是沒完成的話……他們會有懲罰。
“咱們速戰速決,”他對著自己帶來的那些鬼說著，也不管**工作室的鬼屋跟他們計劃中變化的到底有多大了，隻是點了點頭，“咱們先抓緊去乾擾一下他們的錄製。”
“然後立刻去那邊看看。”
“不然,”領頭的鬼的表情中帶了一絲害怕，對著來的幾個鬼說著，“畢竟咱們已經遲到了，現在有還不出現，回去組織那邊還不一定會怎麼對我們。”
那從“組織”裡派出來的其他的鬼，聽著這話後，嚇的打了一個顫。
“好，”迫於那“組織”的威壓，他們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有些戀戀不舍地看了一下隔壁的那間散發著濃香的屋子，對著領頭的鬼小聲說著，“咱們速戰速決。”
“沒問題，”領頭的鬼點點頭，算盤打的叮當響，簡直把糊弄學發揮到了極致，“上門隻是讓我們搗亂，去乾擾直播。”
“至於……在那鬼屋裡呆多久，”領頭的鬼笑笑，“那就是咱們決定了。”
鬼們瞬間興奮：！！！
“快點，再走快點，”聽到領頭的鬼這麼暗示後，其他鬼忍不住催促著，“趕緊弄完了，趕緊去看看。”
與此同時。
另一邊。
“這蜜汁藕片好吃，”樟柳神吃蜜汁藕片，幸福地腦袋上的嫩芽搖擺著，“我喜歡！”
“我也喜歡。”藕味的鬼點了點頭，讚成著樟柳神的說話。
藕味的鬼喜歡吃辣，他一手拿著林天零打包的多做的麻辣鹵片和辣鹵藕片，一手拿著這蜜汁藕片，一邊咬一口，感覺辣了就吃口甜的，感覺甜了就吃口辣的。
“沒想到我居然這麼好吃……”他一邊吃著一邊喃喃自語，幸福到要落淚。
蜜汁藕片跟麻辣藕片的口感完全不同，但一口麻辣藕片，一口蜜汁藕片，這兩個的味道和口感即使在口中融合在一起，也並不突兀。
那脆生生的帶著辣味的藕片和綿軟香糯的甜味的藕片在口中混合，甜味顯得更清爽不膩，辣味因為帶上了甜，也變得沒那麼有攻擊性。
兩個一起吃，甚至有種甜辣味的感覺。
“我也嘗嘗。”九尾狐看到藕味的鬼這麼吃以後，也拿了一片麻辣藕片，然後跟那蜜汁糯米藕一起塞進了嘴中。
九尾狐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樣也好吃！”
“我來嘗嘗……”
“好像這樣就變得沒那麼辣了，我都沒吃過辣的，看看這樣能不能嘗點辣味的藕片……”
**工作室的鬼們看到九尾狐的表情變化以後，也都湊了上來，學著藕片味的鬼方法，一口辣的一口甜的這麼吃著。
“彆說，這真的不錯，”不太吃辣的**工作室的鬼有些驚奇地感慨著，他一邊說著，因為那辣味吸著氣，一副收不了那辣味的模樣，卻又一邊忍不住又夾起了一塊麻辣藕片，“原來辣這麼讓人上癮……”
藕味的鬼：！！！
他看著迅速減少的麻辣藕片和辣鹵藕片，藕味的鬼突然一陣心痛。
——好家夥，大意了。
現在辣味的陰氣也要被吃完了。
藕味的鬼心在滴血。
他想了想，迅速地拿了一個剛剛烤好的蜂蜜麵包，對著**工作室的其他鬼們點點頭，試圖轉移著他們的注意力：“嘗嘗這個。”
藕味的鬼說完，一口咬了下去。
麵包是鬆軟的，一口咬下，唇舌就像完全陷落在了那暖嫩的帶著雞蛋香和牛奶香的雲朵中。
平時這樣的麵包吃起來容易發乾，但林天零處理的這麵包味陰氣卻一點都不噎人，甚至還帶著一些濕潤的口感。
咬到底部的蜂蜜的脆底的時候，則是格外幸福。
那被烘烤的恰到好處的蜂蜜脆底，帶著讓人沉醉的甜意，配上那蜂蜜脆底中點綴的白芝麻，給那蜂蜜的甜味中又帶上了芝麻特有的香味。
這老式蜂蜜麵包剛出爐，還冒著微微的熱氣，那蜂蜜脆底因為沒完全放涼，口感酥酥脆脆的，在那燈光的反射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
被烘烤到鬆軟的麵包本就好吃，再加上那麵包底部的被烤到酥脆的帶著甜味的蜂蜜脆底，組合在一起，很難有難吃的空間。
藕味的鬼再次被驚豔了一下。
“這個一看就好吃！”
“給我拿兩個！”
“也給我兩個！”
“我想要三個，林哥做的夠不夠啊……”
……
還沒等藕味的鬼說什麼，**工作室的鬼們看到藕味的鬼那一臉沉醉的表情後，迅速地一擁而上，也開始搶著那剛出爐的蜂蜜麵包吃了起來。
然而，就在**工作室的人人鬼鬼們正一邊吃著那蜜汁藕片，一邊搶一著剛剛出爐的蜂蜜麵包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陣極為複雜的氣味。
這味極其複雜奇怪，甚至連正要去搶蜂蜜麵包的鬼們都停了一瞬。
這複雜的氣味像是跟多鬼混在了一起，因為這些味道挨的過近，所以味道混在了一起，並不好分辨。
這複雜的味道越來越近，像極了一大波鬼們成群結隊地衝了過來。
“是鬼。”
“很多鬼。”
林天零和楚非翊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著。
**工作室的鬼們：！！！
“很多鬼，”聽到楚非翊和林天零的話後，綜合調料味的鬼拿著蜂蜜麵包，表情中帶著興奮，“太好了！終於要來新食材了！”
**工作室的其他鬼們也是一臉高興。
**工作室的所有鬼都理所當然地認為，這群鬼是蕭鄴在地府裡發了“招聘信息”以後，結伴來“麵試”的鬼，甚至有幾個鬼連蜂蜜麵包都不吃了，有些激動地等著這一群各式各樣味道的鬼。
看到**工作室的鬼們高興的模樣，林天零也跟著不由自主地彎了彎嘴角。
但很快，像是發現了什麼，林天零的笑容一愣，眯了眯眼。
他垂了垂眼，再次仔細感受了一下對麵那群鬼的陰氣。
那複雜的陰氣確實包括很多味道，但是……這複雜的陰氣的味道卻不像是來自地府。
跟之前帶著寒氣的從地府來的鬼不同，這些複雜的陰氣中，帶著跟綜合調料味的鬼以及那金針菇味的鬼身上差不多的味道。
不像是地獄來的鬼。
倒像是他人養的鬼。
林天零垂了垂眼，陷入了沉思。
楚非翊也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相比林天零的單純推測，他的結論更加直白確定。
作為地獄之主，楚非翊可以直接判斷出這些鬼不是來自地獄的鬼。
楚非翊再次皺了皺眉。
想到最近地府的鬼口普查的時候，發現的有些鬼不翼而飛，甚至有些鬼根本都沒下地府，也沒變成厲鬼的時候，楚非翊的眼神漸漸變冷。
他聞著這複雜的氣味，又看了一眼林天零，表情若有所思。
這群鬼……是衝著林天零來的麼？
他看著那低頭認真沉思的林天零，像是出神般地想著——
對方上一世滅世……跟這群鬼，或者這群鬼身後的人有關麼？
想到了什麼，楚非翊低頭看向了正在沉思的林天零，也跟著垂了垂眼，微微猶豫了一下。
他張了張口，想到了什麼，閉上了嘴，眼睛垂了垂。
楚非翊總覺得在**工作室外討論這些不太安全，即使是在鬼屋，他想了想，依舊警惕地沒發聲。
楚非翊的手向著林天零伸了過去，卻在伸到一半時，動作頓了頓。
楚非翊怕自己那突兀的動作嚇到林天零，想了想，從指尖釋放出了一絲陰氣，在林天零的小拇指纏繞了一圈，然後那陰氣小心翼翼地拽了拽那陰氣。
到林天零的眼神後，楚非翊用陰氣在林天零手心上寫了幾個字——
【這不是地獄鬼。】
收到楚非翊用陰氣寫的幾句話後，林天零也愣了愣。
他轉頭，腦袋微微仰了仰，似乎沒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方式來幫忙。
四目相對。
林天零那清亮的眸子就這麼落入了楚非翊眼中。
楚非翊看著林天零，猶豫了一下，又繼續在他的手心中寫上了身份。
【是人間養的惡鬼。】
他看了眼林天零，有些不放心地繼續寫了一句——
【萬事小心。】
那陰氣像是羽毛一樣，輕輕地在手心中寫著，像極了羽毛在手心輕掃。
林天零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剛剛感覺感覺手有些癢。
他深吸了一口氣，仔細感受著楚非翊陰氣的走向，拚出了跟楚非翊提醒的信息。
體自己剛剛的猜想得到確定，林天零點了點頭。
然後——
他對著楚非翊笑笑，並沒用陰氣，而是直接抓過楚非翊那正懸在半空中的手，直接在他的手心中寫了起來。
【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