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鬼帶著兜帽,麵容隱藏在帽子的陰影之下。
不耐煩的聲音和那看不清麵容的聲音都愣了一下。
剛剛討論到怎麼對付到**工作室，就來人對他說合作。
怎麼想怎麼都覺得奇怪。
一時間，他們沒結話,隻是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來人。
感受到對方的懷疑，那鬼笑了笑，兜帽下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我算是個賣鬼的個體戶，”他主動地對著組織裡的人解釋著，一邊說著一邊聳了聳肩膀,語氣中有些漫不經心,“但**工作室把我的鬼幾乎都消光了。”
“發現我不是一個鬼,”那帶著兜帽的鬼文質彬彬地說著,像極了從西方來的那種紳士,再次對著麵前的兩個鬼笑笑，再次問出了聲，“怎麼樣，合作麼？”
麵前的兩個鬼沒有立刻答應,依舊像是在擔心著什麼。
“可以，”半晌,那蒼老的聲音點頭答應了，但給出的條件卻極為嚴苛，“我們這邊派一個實力強勁的鬼過去。”
“剩下的……你自己處理。”
“既然能打聽到這裡,也算是有本事，”看著對麵那戴兜帽的鬼的眼神，那蒼老的聲音笑笑,像是不在意般地說著,“那你應該知道的。”
“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
“**工作室……隻不過是想順手除掉罷了。”
雖然這麼說著,但想到剛剛那瞬間沒什麼聯係的魔,那蒼老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地咒罵著**工作室。
然而，有些罕見的，對麵那戴兜帽的鬼隻是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他出聲，乾脆地答應了對麵提出的合作——
“成交。”
*********
另一邊。
還在嫌棄那所謂“組織”不夠速度的林天零，並不知道對方居然找了幫手，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再從哪裡薅幾個鬼過來“做大餐”。
那被處理的排骨味的陰氣已經幾乎瞬間消失了。
排骨味道的陰氣下肚後，吃到了的**工作室的鬼們也不裝了，一臉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表情中帶著滿足。
吃到肉的愉悅感讓他們忍不住興奮地眯了眯眼。
“太好吃了，”牛奶味的鬼終於心滿意足地說出了聲，“排骨果然好吃。”
“我喜歡吃糖醋炸排骨，那口感太好了，味道也是酸酸甜甜的，”百目鬼全身上下的眼珠子都滿意地眨了眨，“怎麼可以這麼好吃……”
百目鬼的話一出，**工作室的鬼們瞬間就開始討論了起來剛剛吃到的排骨味的陰氣。
“我吃的橋頭排骨有幾塊是我自己炸的，哪個是自己做的居然能被分辨出來……”有鬼有些震撼地跟周圍的鬼們交流著。
“我也吃的我自己烤的排骨，”這句話一出，立刻就有鬼點頭附和著，“本來我不太敢吃蒜，總感覺會很辣，但是沒想到蒜香味的烤排骨居然這麼好吃……”
**工作室吃到了排骨味的陰氣的鬼們興奮地說著。
“對，我本來因為是人造肉，但是沒想到那居然是真的排骨！”
有一個鬼越說越激動，一個不小心，直接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他說完，捂了捂嘴，似乎不小心泄露出了什麼重要消息。
已經把排骨幾乎吃完了的**工作室的鬼們不也是很介意的點點頭。
嫌棄“人造肉”，一口都沒吃的鬼們：！！！
聽到這句話後，他們瞪大了眼睛。
不是人造肉？
那排骨……居然是真的？？
他們愣了一下，瞬間反應了
過來，很多當時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內容也有了解釋。
怪不得當時看他們說這排骨味的陰氣難吃的時候，那些鬼的表情會那麼扭曲。
……原來是演技不過關。
沒吃到陰氣的鬼們看著還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排骨，愣了一下後，直接一擁而上地衝了上去。
“啊啊啊！你們不早說！”那些鬼們一邊說著，一邊衝向了那所剩無幾的“排骨”的方向。
想到剛剛那麼多排骨，自己居然一塊都沒吃到，他們的內心仿佛在滴血。
那本不跳動的心都因為懊惱和後悔而有種像是心絞痛的感覺。
“太陰險了！太狡詐了！”他們一邊“爭奪”著最後的那幾塊排骨，口中控製不住地痛斥著那群鬼，“怎麼能這樣！”
甚至還有鬼一邊參與著“爭搶”，一邊不忘給林天零拍著馬屁——
“我就說！”
“林哥處理過的陰氣……怎麼可能難吃！”
在一邊偷偷摸摸跟楚非翊拉拉小手的林天零：……
因為這一嗓子，不少**工作室第的鬼們看了過來。
想到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的“大餐”，林天零沉默地抽手。
林天零感覺手山的力道似乎緊了緊。
他嘗試著抽了幾下，沒抽動。
“不用擔心。”
像是看出了林天零表情中那淡淡的擔憂，楚非翊在林天零的手心上劃著，一邊劃著一邊寫著字——
“有我。”
原本沒什麼知覺的林天零最近恢複了一些觸覺。
他抿了抿唇，有些神不在焉地獲取著楚非翊給他寫的字。
楚非翊的指尖輕輕劃過林天零的手心，明明是一個無比平常的動作，卻讓本沒什麼感覺的林天零感覺渾身上下都躥起了一陣電流。
林天零瞬間像是一個炸毛的貓。
他動作飛快地攥住了楚非翊那作亂的手指頭，努力地平息著楚非翊這動作給自己帶來的異樣感。
對方的陰氣若有若無地把自己包裹著，感覺像是從背後把自己環抱著，無聲地托著自己。
林天零微微仰了仰頭，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要命。
林天零垂了垂眼，努力做著表情管理，內心卻控製不住地默默想著。
現在他這是什麼破身體啊。
被楚非翊在自己手裡劃拉了幾下，自己居然就成這樣了。
他忍不住地想著——
要是搞點其他的……那還了得？？？
這邊的林天零還在沉默地想著，另一邊，那**工作室的鬼們隻是聽到那句話後，抬頭看了楚非翊和林天零的方向一眼後，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那幾塊處理好的排骨上。
因為一點沒吃的鬼們不少，這眾多的鬼撕扯了半天，最後每個鬼對應著分到了幾小塊。
“是真肉，”那藕片味的鬼一邊吃著一邊痛心疾首地說著，“早知道就嘗嘗了……”
“我為什麼沒早吃點，每一個都好吃……”
這些**工作室的鬼們一邊吃著一邊惱悔地說著，那些已經吃過的則是心滿意足地看著這些有些懊惱的鬼們，根本沒注意到林天零和楚非翊那拉在一起的手。
距離林天零和楚非翊距離最近的樟柳神，也根本沒看到兩人的手。
此時此刻，他正在一邊幸福地啃著剛剛屯的排骨，已經長得像是頭發一般濃密的嫩芽，也快樂地對著啃排骨的節奏搖擺了幾下。
像是想到了什麼，樟柳神想了想，一邊把自己剛剛屯的最後一塊排骨慢慢悠悠地啃乾淨後，一邊默默地算了算他們什麼時候能到那兩頓大餐。
算完結果的樟柳
神：？？？
樟柳神回憶著剛剛在自己腦海中顯示著卦象，迷茫地眨眨眼。
那卦象告訴他……他要測的問題基本沒實現的可能，但是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可能卻早已經實現。
這個結果處處透露著奇怪。
明明是大凶，又伴隨著大吉。
明明已經確定告訴了自己算的“兩頓大餐”實現不了，但卻又處處能見到生機。
樟柳神感覺自己已經暈了。
他那被雕刻在木頭上的眼睛，甚至都變成了眩暈的螺線狀。
樟柳神第一次看到他都看不懂的卦象。
他一邊咬著那已經被啃乾淨了的骨頭，一邊絞儘腦汁的思考著——
這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啊？
為什麼……兩頓大餐肯定實現不了，居然還代表著吉利？
這玩意到底這麼解釋？
林哥和楚哥……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樟柳神一邊想著，腦袋上的嫩芽隨著他的思考擺了擺。
然而——
就是這一擺，他感覺自己腦袋上的“樹枝”有點發燙。
緊接著，隨著樹枝的擺動，樟柳神驚恐地發現……自己腦袋上的葉子，正隨著他擺動的動作，簌簌地向下掉落著。
“你怎麼了？”看到樟柳神頭發上的葉子嘩啦啦地像是脫發一般壯觀地掉落著，林天零愣了一下，轉身問著樟柳神。
語氣中帶著關切。
樟柳神捂著腦袋，感覺自己的木頭腦袋有些發燙。
“我的CPU要燒了！”感受到腦袋有些發燙的樟柳神索性不去思考。
他看了看緊跟在林天零身後的楚非翊，想了想，感覺為了自己的那兩頓大餐，自己得做些什麼。
因為腦袋上的葉子掉的很快，樟柳神歎了口氣，從腦袋上拔出了幾個嫩芽，給了林天零和楚非翊。
“林哥，楚哥，”樟柳神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嫩芽給遞給了兩人，“這是我的嫩芽。”
林天零有些疑惑地接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樟柳神會突然給他和楚非翊嫩芽。
嫩芽的顏色綠中透著一些鵝黃，看起來像是嫩嫩的韭黃苗，又有些像是香椿嫩芽。
看著這嫩芽的林天零嗅了嗅，試圖通過聞這嫩芽上的陰氣味道來確認一下，卻發現……這嫩芽，好像根本沒什麼味道。
林天零的眉毛皺了皺。
楚非翊也沉默了一下。
“樟柳神的嫩芽……”楚非翊的眼睛垂了垂，小聲跟林天零解釋著，“是一種祝福。”
“可以提高做事情的成功率。”
林天零拿著這嫩芽，轉頭看向楚非翊，等著他繼續說著。
如果隻是祝福，楚非翊的表情應該不會這麼奇怪。
楚非翊一邊說著，一邊把這樟柳神的嫩芽收起來放好，沉默了一下，繼續說著：“但也有副作用。”
“長時間跟這嫩芽接觸，會放大自身的欲|望。”
“如果用火把樟柳神的嫩芽點燃，”楚非翊說話的聲音頓了一下，幽幽地看向了林天零，“……會有助|興的效果。”
“在很久之前，鹿血和樟柳神頭上的芽，都是很多讓人想要得到的。”
聽完目瞪口呆的林天零：……
他看著樟柳神，表情中帶著震撼。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樟柳神。
樟柳神還沒說什麼，楚非翊頓了頓，聲音再次傳來，語氣中帶著複雜：“不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