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本就隻是虛掩,護士推門而進,習慣性看向那台正在工作的機器上麵顯示的時間。
提示離停止還有二十七分鐘,也就是說已經運行幾分鐘了。
小護士臉上閃過詫異,路醫生很少紮完針還待在針灸室,畢竟外頭還有那麼多病人。
不過不解歸不解,她並沒多想,隻是告訴路宇:“王阿婆來了,李醫生說既然你在,還是交給你來處理。”
王阿婆是他們醫館的常客了,性子有點難纏,也就是好脾氣的路宇能應付得來。
“知道了。”路宇點頭回應,目光卻是一直看著王思思,臨走前故意說:“針灸的針很細,針灸治療期間做好不要亂動。”
王思思成功理解了他的話,針很細,亂動容易斷。她被嚇唬住了,徹底斷了起身逃跑的念頭。
路宇轉身離開,還不忘把針灸室的門關上。
房間裡再次隻剩王思思一個,她終於慢慢抬起一直埋在兩臂間的頭,同時在心裡默默祈禱,修網接下來路宇最好忙得不可開交,直到她離開都沒空。
可以說,這二十多分鐘,是她人生經曆過最煎熬的二十多分鐘。每每門外傳來穩健的腳步聲,都怕推門而進的是路宇。
好在也許是老天聽到了她的祈禱,最後來給她拔針的是一開始給她看診的李子芩醫生。
趴在床上的她沒辦法看到,李子芩看著她時,臉上的笑容和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
“感覺怎麼樣?”李子芩語氣關切問。
王思思實話實說:“還好,開始我還擔心紮針會很疼,沒想到一點都不疼。”
“路醫生可是針灸高手,他親自紮針怎麼可能疼。”
聽到‘路醫生’三個字,王思思神經又繃緊了。
她佯裝不經意問:“李醫生,你們醫館一共有幾個醫生?”
“三個,不過路醫生的針灸技術是最好的。”李子芩笑得眉眼彎彎,開始拆除那連載她身上的電療儀的線,說話就是離不開‘路醫生’。
為什麼一定要強調路醫生呢。王思思欲哭無淚,隻能故作鎮定繼續瞎聊:“你們醫館病人也挺多的,號特彆不容易掛,隻有三個醫生確實辛苦。”
李子芩卻很會挑重點,笑道:“號難掛可以找路醫生啊。”
王思思:“……”
怎麼又說到路醫生上,掛號難和他有什麼關係?
總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具體哪裡怪。
就在王思思不敢吭聲的這幾秒,李子芩眼明手快拔完針。
“好了,可以起身了。動動看腰是不是沒那麼疼了?”
王思思坐起身扭了扭腰,發現確實沒那麼疼了,一臉驚奇說:“真沒有那麼疼了。”
“明後兩天記得也要過來針灸哦。”李子芩溫柔提醒。
“要連著針灸三天?”坐在床沿正準備穿鞋的王思思不敢相信抬頭看向李子芩。
李子芩搖頭,糾正道:“是至少得連著針灸三天。”
至少……想到路宇,王思思已經在心裡打退堂鼓,可也不敢這麼直接和醫生說。
想到他們家醫館的號那麼難掛,隻好借口推到這上麵來,小聲說:“我沒有掛到明後天的號。”
誰知李子芩卻告訴她:“連著複診不需要重複掛號,我們醫館又不是靠掛號費掙錢。”
完全沒想到是這樣,一時之間王思思想不到其他借口。
“而且需要連著看診的病人,如果因為掛不上號而耽誤了病情,那就有違背我們開醫館的初衷了。”
這話聽得王思思想流淚,鷺安堂的號是難掛,但掛號費並不貴,診金也便宜。就拿她來說,治療半小時,還外帶兩盒膏藥,花費一百塊都不到。醫館是怎麼賺錢的?
她硬著頭皮心虛開口:“要上班,沒辦法連著幾天都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