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哀嚎四起,男人們胸中鬱結,也沒心思安慰,便放縱她們哭去。
三房柳氏的小女兒謝雲歌,才六歲年齡。
見姐姐們都在哭,她雖不明所以,卻也跟著哇哇哭。
哭著哭著,她從角落裡捏出一隻死老鼠,破涕為笑了。
她拎著老鼠尾巴,咯咯大笑著:“娘你快看,這裡有一頭豬豬哎。”
柳氏嚇了一跳,捏著謝雲歌的手甩開:“雲歌兒快丟掉,傻孩子,這哪裡是豬,這是臭老鼠!”
謝雲歌不聽,捏著那老鼠在牢裡到處竄,嚇得女孩子們沒心思再哭,連連尖叫著躲開。
轉眼間天光大亮,光芒透過大牢上方一個拳頭大小的方窗照進來。
陸晚音解了他們的銀針。
周氏一邊活動身體,一邊怒瞪著陸晚音。
可她已經領略了陸晚音的招數,什麼都不敢做。
除了謝德曜的眼睛和謝德睿的手腕,其餘人都慢慢恢複了正常。
兩個獄卒帶著食桶過來,他們打開放飯的小門,將食桶丟了進去。
敷衍牲畜似的,那獄卒極其輕蔑地說:“吃吧。”
謝德義湊到食桶前看了眼,頓時火冒三丈:“你們這哪裡是給人吃的?!分明是對付牲畜的。”
獄卒冷哼一聲,鼻孔對著謝德義說:“有的吃就不錯了,階下囚還挑三揀四。”
謝子謙扒拉著牢門,伸手想去抓那獄卒:“我警告你,彆欺人太甚。”
“喲!”
獄卒看樂子似的,盯著謝子謙問:“就欺負你怎麼了?將死之人還囂張。”
確實,都已經在大牢裡了,還有什麼資格挑?
謝德義是個能屈能伸的,連忙湊上去賠著笑臉。
他狗腿子一樣:“獄差大人,您看我們這有老有小,東西確實不能吃,能不能通融一下?”
獄卒食指勾著鑰匙甩動,他點了點謝德義,眼神貪婪:“也不是不能通融,隻不過……”
這個眼神謝德義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從前都是他這麼看彆人,如今攻守之勢異也。
他連忙點頭:“好說好說,獄差大人您稍等。”
謝德義轉過頭,聲音忽然變得威嚴起來:“想活命的,身上的錢財珠寶,通通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