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音道:“我臨時藏的,咱們先墊墊吧。”
流螢望著那燒餅,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但她推拒著:“夫人,我不餓,你留著下次吃。”
陸晚音不禁感慨,流螢的拒絕,和謝家那些扭打在一起的人,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塞到流螢手裡:“不用擔心,我多著呢。”
說完,果然又從袖子裡掉出來一個。
流螢感動得簡直要落淚:“多謝夫人。”
她一個奴婢,生來就是為彆人服務的,死不足惜。
如今身在大牢,他們用金銀財寶也換不來的口糧,夫人竟然還願意分她一些。
她顫抖著手接過,心裡頭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為陸晚音當牛做馬。
一群人扭打完,麵如死灰地坐在地上。
原本就不支的體力更加雪上加霜。
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陸晚音手裡的燒餅。
他們在將軍府過慣了好日子,自然是看不上這區區燒餅的。
可現在,怎麼就覺得這麼香呢?
陸晚音不緊不慢地吃著,對這些豺狼般的目光熟視無睹。
周氏朝那食桶中看了一眼,頓時乾嘔起來。
她一腳踢翻食桶,罵道:“這算什麼?拿泔水來打發,真是一幫賤奴才!”
泄完憤,周氏又去看陸晚音手裡的燒餅,舔了舔唇。
奔波一夜,又來到這如同地府的大獄,她早已饑腸轆轆。
大家都儘量往衣服裡藏錢財,可這丫頭倒好,居然知道藏吃食!
藏就罷了,她也不知道尊老愛幼、先分給需要的人嗎?
周氏越看越生氣,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去觸陸晚音的黴頭了。
柳氏理了理混亂中被揪禿的頭發,湊到周氏身邊:“大嫂,你餓嗎?”
周氏肚子非常適時地“咕嚕”叫了一聲。
她警惕地看著柳氏:“你想說什麼?”
就數這三房蔫壞蔫壞的,平日裡看似不爭不搶,實際上好事一點兒也沒把他們落下。
柳氏道:“不想乾什麼,就是覺得,您好歹是陸晚音的婆母,我們這些長輩就算了,她怎麼也該分你一些才是啊。”
巧了麼,周氏也是這麼想的。
論輩分、論親疏,她可是陸晚音的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