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也就罷了,可誰也不敢對謝璟辭動手。
畢竟,隕落的戰神也是戰神!
頂替了霍開誠位置的馮吉,見手下皆不敢靠近謝璟辭及其周圍的陸晚音等人,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他先恭敬作揖,道了聲“冒犯了”。
然後便將木枷往謝璟辭頭上套。
木枷由能左右開合的兩塊木板組成,重達三十斤,再將罪犯雙手穿過小孔後,套上沉重的鎖鏈。
用不了三個月,就能將人的肩膀給壓斷了。
陸晚音一邊示意侍衛給自己戴木枷,一邊道:“他的手腳筋都被你們效忠的皇帝給挑斷了,已是一個連行走都不能的廢人,何至於再用此枷鎖?”
多數羽林衛都是自謝璟辭落難後,第一次見到他。
才發現他如今渾身都是斑駁的血痕,手腳腕上包紮的碎布條也都被染上了鮮血。
早乾透的血跡黑乎乎的,像夏日忽然烏雲壓頂,令他們都喘不過氣來。
都是武將,都在為皇帝賣命。
眼下看到保家衛國的戰神落得這般下場,誰又能不兔死狐悲?
謝璟辭隔著眾侍衛,深深地看了眼陸晚音。
她明知他傷勢已痊愈,卻特地在這些武將麵前提。
這是存心要動搖皇帝在武將心中的地位。
一個常年被困於後宅的姑娘,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生出叛君之心且付之行動嗎?
陸晚音幽幽地回視過去。
謝璟辭會意,耷拉下肩膀,不著痕跡透露出幾分虛弱來。
他慘笑:“是啊,已經是個廢人了,他還不能放心嗎?”
所謂的謀反之罪是真是假,除了當事人外,無人比護衛天子安全的羽林衛更清楚。
三日前,謝璟辭孤身一人入宮,身上也無任何武器。
能謀什麼反?
不過也有可能,是皇帝察覺到謝璟辭的異心,所以引敵深入,搶先下手。
因著有這個可能,也因帝位穩固,羽林衛沒敢亂想。
但眼下謝璟辭如此說,是不是就能證明確實是天子忌憚權臣,故而栽贓陷害、卸磨殺驢?
皇帝心胸如此狹窄,誰能保證下次被陷害的不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