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音湊近藥王的耳朵,小聲回答:“因為我們犯了法,被流放了,偷跑出來的。”
肉眼可見的,藥王身子僵硬了起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晚音。
七日前被流放的,除了聲名赫赫的謝璟辭謝將軍,還有誰?
陸晚音看著藥王這副表情就忍不住笑了。
她笑道:“藥王前輩該不會是後悔了,要收回承諾吧?”
藥王站在原地,表情糾結得像是便秘一樣。
前方,謝璟辭見陸晚音二人突然停住,便也停下來等著她。
任明遠看了一眼陸晚音,沒有多問,也默默等著。
藥王實在糾結得厲害,陸晚音正準備開口。
藥王就下定了決心似的,道:“謝將軍的事情老朽也聽過一些,我相信他肯定是冤枉的。”
“哦?”
藥王心四下打量一圈,確認安全。
才心一橫對陸晚音道:“老朽全天下都有弟子,還有不少當官的受過老朽的恩,老朽可以掩護你們逃……”
陸晚音順著藥王的話問:“條件呢?”
藥王尷尬地摸了摸胡子:“也不算條件,若是有可能,帶老朽引見一下你師父?”
陸晚音一猜就是這,她覺得這藥王脾氣跟她對味得很。
可惜,這個要求她是真做不到。
陸晚音擺擺手:“不成不成,我師父四海為家,我也找不到他。”
藥王又是一陣失望。
但失望過後,他還是道:“不見就不見吧,老朽說話算話,助你們逃獄!”
任明遠看過來,總覺得藥王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善。
藥王道:“一會兒到了縣衙,老朽幫你們把他迷暈,你們就趕緊跑,隔壁景園州有徒弟在,最是擅長易容,可以助你們躲過搜捕。”
陸晚音本來隻是逗逗藥王,可聽到能易容,就有點興趣了。
“前輩,咱們邊走邊說。”
一行人竟不知不覺到了縣衙。
任明遠讓夫人帶著小姑娘回房,引著陸晚音幾人到了堂屋。
他先是吩咐了管家去拿銀子,而後又鄭重地向他們致謝。
陸晚音扶著任明遠欲要再拜的手肘:“我拿了錢,我們就兩不相欠了。你也不用一直拜。”
藥王道:“就是,拜來拜去的有什麼意思,不如上點好酒好菜款待一番。”
顯然,藥王已經迫不及待了。
陸晚音隻好站在藥王身邊注意著,以免他真的把任明遠迷暈了。
任明遠被藥王這一提醒,才道:“是在下疏忽了,諸位稍等片刻。”
吩咐完廚房,幾人才坐下。
門一關,任明遠當即就對著謝璟辭跪下了:“下官見過將軍!方才人多嘴雜,下官不便相認。還請將軍勿要見怪。”
陸晚音挑眉,果然沒猜錯。
任明遠一開始擔心舒兒,並沒有看到人群中的謝璟辭。
後來態度轉變得如此堅定,也是因為陸晚音要走的時候看到了謝璟辭。
“丫頭……”
藥王也疑惑地看向陸晚音,用眼神問他還要不要下藥。
畢竟能對謝璟辭一個流放之人下跪行禮的,顯然也不是不分是非的狗官。
陸晚音忍著笑道:“前輩,自己人。”
任明遠見狀主動解釋:“五年前,將軍曾經施恩於我,若非將軍暗中提拔,我還是個窮苦書生。”
藥王聞言鬆了口氣道:“你這丫頭,也不早說,老朽藥都配好了。”
也沒有看清他是何時配的,這藥王果然不負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