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煙頭暈目眩,連站都站不起來。
柳氏啐了一口:“還想要大夫呢,你怎麼不再想得美一點!”
謝雨煙實在站不起來,隻能求助:“爹,娘,子恒,子川,你們扶我一下!”
謝德曜:“我瞎了,聽不見。”
謝子恒:“我沒有力氣了。”
謝子川:“我吃毒蘑菇了。”
而周氏,她自己腦袋都一陣陣發暈,根本顧不上謝雨煙。
許迎荷歎了口氣,去把謝雨煙扶了起來。
隊伍前麵,陸晚音聽著解差說明情況,聳了聳肩。
人活成謝家大房這樣,也是真的無敵了。
從破廟出來後,隊伍便沒有停頓,一直埋頭趕路。
終於在天快要黑的時候趕到了村莊。
眾人都鬆了口氣。
再在外麵睡一晚上,絕對有一半的人扛不過去。
吳凡帶著人去村子裡問,最後由每個解差帶著幾個犯人,分開去村民家裡留宿。
侯元基自然是要跟著陸晚音他們的。
陸晚音怕墨玉嚇到大家,就讓墨玉自己找地方躲起來,等明天趕路時候再彙合。
墨玉聽話得很,晃著身子就走了。
陸晚音他們留宿的,是條件比較好的村長家。
村長家裡一共有六口人,村長夫妻二人,兒子夫妻二人,再加兩個小孫子。
“官爺,您請坐,草民去給你們燒點熱水!”
侯元基大手一揮:“多燒點,再給本官拿個浴桶過來,本官要沐浴!”
他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都已經有味了。
村長臉上略有難色:“那大人您得多等會兒了,小人家裡就一個灶,還得給您幾位做飯不是?”
侯元基張口就要斥責,被陸晚音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陸晚音毫不留情地罵道:“能住住,不能住滾,你當這裡是你們侯府啊!”
村長幾人都愣住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侯元基好像是押送的大人?
這氣勢,好像他才是犯人一樣!
侯元基使勁給陸晚音擠眼色:“怎麼跟本官說話呢!彆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將軍夫人了,是階下囚!”
嘴上這麼說,但五官幾乎要扭曲了。
他的暗示十分明顯,當著村長的麵,給他這個侯府嫡子留點顏麵。
私下裡,他給陸晚音跪下都成。
陸晚音絲毫不讓:“你要麼現在就跟村長道歉,要麼我現在就叫墨玉進來,你自己選。”
看起來給了選擇,實際上並沒有。
村長連忙擺手:“夫人言重了,哪有讓大人給草民道歉的道理!不必不必。”
侯元基苦著臉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夫人您看,他都說了不用道,就算了吧要不?”
謝璟辭瞥了一眼侯元基。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神裡的壓迫感卻讓侯元基後背一陣發涼。
這對夫妻,就可著他一個人使勁欺負!
侯元基笑得比哭還難看:“對不起……”
村長哪裡敢受,腿一彎就要給他跪下。
陸晚音按住村長的胳膊:“您放心,我會隨時派人過來,如果他敢在背後耍什麼手段報複您,我有的是辦法讓侯大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侯元基:還用等嗎?老子現在就挺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