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陸晚音看向墨玉:“它可能隻是單純地想吃了你。”
似乎是在附和她的話,墨玉“嘶嘶”地吐著信子,朝這邊挪了點。
侯元基嚇得一抖,手一鬆,掉到地上,摔得嗷嗷叫。
昨天一晚上硌得睡不著,骨頭酸疼。
這回連這一身的肉,都沒能救得了他。
侯元基看著灰蒙蒙的天,默默流淚。
他好歹是侯家嫡子,京城貴少爺,還憑著家族勢力,得了個禁衛軍統領的職位。
就算有人心裡發酸,也不敢在他麵前說一句不好的話。
長這麼大,他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
自打跟著陸晚音一行人出了京城,他被烏鴉叼過,被從半空摔下來過。
餓過肚子求過人。
欠條打了一堆,日子還沒過好。
大冷天的睡廚房不說,還要被一條蛇追得滿世界逃命。
他現在感覺渾身都疼,說不定連病根都落下了。
侯元基抹了把眼淚。
他肯定是這些年作孽多了,才會遇上陸晚音這麼個報應。
不就是調戲幾個姑娘,打了幾個看不順眼的小子麼?
至於現在被玩兒的命都快沒了?
陸晚音看看躺在地上也不起來的侯元基,再扭頭去看謝璟辭:“他怎麼了?”
玄七嘴角一抽。
夫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謝璟辭被玄七扶著,一副手腳無力的模樣。
聞言,他朝著侯元基看了一眼。
那小子正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眼淚一個勁兒地流。
他沉思片刻:“聽說他昨夜沒睡好,許是困了。”
看著他那一本正經的表情,陸晚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男人真壞。
麵上,她還是了然點頭:“原來如此,那就讓侯大人多休息會兒,誰都不準來打擾他。”
侯元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都這麼慘了,還想著用自己的眼淚,或許能喚醒陸晚音所剩無幾的同情心。
哪知這夫婦二人,根本就不接他的茬。
還想讓他帶著摔傷,大冷天的,就在這屋外的地上睡一夜。
這一覺醒來,他還能健在嗎?
侯元基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他非常清楚自己和陸晚音的差距,咬著牙擠出一個和善的表情:“我、我突然不困了。”
地上實在是太冷了。
再躺下去,沒喚起陸晚音的同情心,反而要染了風寒。
到時候請陸晚音出手救命,又要背上一筆巨債。
侯元基跟抽筋似的努力了兩下。
沒起來。
他淚流滿麵,看向陸晚音:“麻煩幫忙扶我一下,我覺得我還有得救。”
小孩子到底是心善。
早就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的水根兄弟,在一邊看了好一會兒了,害怕不遠處的墨玉,沒敢靠近。
墨玉這會兒已經從房頂下來,盤在陸晚音身後。
兩人一聽侯元基求救,連忙跑過去扶。
許是乾慣了農活,兩個小子個頭小,力氣卻不小。
兩人一左一右,把人扶了個穩穩當當。
陸晚音在一邊看得心中感歎。
還是此處民風淳樸,她第二世那個世界,敢扶人的是沒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