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強勢逼婚的母親哭求著:“你姥爺最疼你了,他真的沒幾天了,他隻想看你結婚安定下來,你就連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他嗎?”
“小越,媽求求你好不好?那姑娘是很好,可她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你這麼多年還不清醒嗎?”
“她給過你承諾嗎?傻孩子,你們是沒有未來的!”
砰!
陳越一拳砸在文件櫃上,玻璃呈蛛網狀碎裂,劈裡啪啦掉下來,縫隙中,他的血液蔓延開來。
“夠了!”
他鮮血淋漓的手不可控地抖著,說出來的話冷漠到連他自己都唾棄:
“我結婚的話,姥爺能不死嗎?”
“我和她本來就是我求來的,有沒有未來,她說了算。”
“彆再提了。”
電話掛斷,門外聽到動靜的職工敲門詢問,被他強撐著語氣擋了回去。
一切重歸安靜。
在能聽到心跳和血液流動聲的沉寂中,他蹲下來,一點一點將玻璃碎片撿乾淨,用膠帶包好丟進垃圾桶。
隨手扯了幾張紙按在傷口上,坐下來,打開電腦。
開始改沈清遠打回來的方案。
*
台上穿著黑色魚尾裙的歌劇演員一曲結束,在眾人的掌聲中謝幕。
沈清遠看著白善寧亮晶晶的眼睛笑:“這麼喜歡?要不要去國外進修?你的老師說你很有天分。”
白善寧連連搖頭:“我?我不行的。我隻是大學蹭過幾節大課,鋼琴現在還在練哈農拜厄……”
她吞口唾沫,挽著沈清遠的手緊了緊,笑得燦爛:“我能和那麼優秀的老師學習,能懂得鑒賞,能感受作品的魅力,就已經很幸福了。”
“姐姐,我以前根本不敢想的。”
沈清遠取了一杯香檳遞給她,自己也拿了一杯與她輕輕相碰:“隻要你想,爸媽都會滿足你的。”
兩人說話間,宴會眾人已經三三兩兩聚了起來,推杯換盞中完成利益交換。
白善寧不熟悉這些,自覺打了聲招呼,就坐在自助餐旁邊大快朵頤去了。許歆然也在那兒,兩人就提拉米蘇好吃還是芝士蛋撻好吃進行了長達二十分鐘的友好交流。
來來往往中,沈清遠的視線對準了不遠處的康穎。
康穎看起來有些不快,板著一張臉和兩個男人說話,腳尖對著另一個方向,像是恨不得立馬抬腳走人。
注意到視線,她斜著眼睛看過來,見沈清遠含笑衝她舉杯,隻用鼻子哼了一聲,就挪開了目光。
還在耿耿於懷呢。
“早就聽說沈小姐和康總關係不好,今天一看,原來是真的。”
沈清遠回頭,穿著墨綠色槍駁領西裝的男人笑得痞氣,胸前還騷包地彆了一條碎花薄巾,跟條紋領帶爭色,叫人眼花。
“宋先生。”沈清遠勾唇舉杯,“不太熟的人一般叫我沈總。”
宋恒眼中閃過一抹調笑,和她碰杯:“沈氏集團連續幾天預約我的時間,我還以為我們已經很熟了。我的錯。那熟人一般怎麼稱呼沈總呢?”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