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小時候被一條惡犬追著跑了兩條街,後來隻要是聽到狗叫聲,她也會緊張不已。
這惡犬一個撲躍便竄了出來,迅猛躍出鐵柵欄,一臉凶惡地撲在舒念麵前。它的背部肌肉蓄勢待發地繃緊,似乎隻差掙身上的鏈條,它就會立馬朝著她撕咬上來。
腦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她被咬得渾身血肉模糊的慘狀。
拴它的鐵鏈已經崩成一條直線,惡犬衝到離舒念不到一米的位置。舒念的視線停在惡犬幽綠的瞳眸上,血液直衝腦門。
人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神經係統會短暫的失靈。
手電筒照在惡犬齜開的臼齒上,嶙峋交錯的牙尖閃著森白的光。
她腦子裡麻木一片,身體僵立在原地,雙腿似有千斤重一步也挪不出去。
狗吠聲還在耳邊狂響,時間像是過了一輩子那樣漫長。
忽地,耳邊響起男人清冷的嗓音——
“你要在這裡待多久?”
沈寒闋的聲音和狗吠聲一起傳來,有些模糊不清。
舒念睜開眼,一眼就看到惡犬背後的男人。
他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冰冷模樣。
但舒念完全不在意他眼底的涼薄,就像看到了救星,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害怕。”
聽出她聲音裡的顫抖,沈寒闋眉心褶痕緊擰成川。
他往前兩步,直接用身軀擋在了惡犬前麵。他巍然不動地站在那裡,一臉平靜地看著她。
似乎在用行動告訴她,這惡犬有鐵鏈拴著,靠近不了她。
有了他的遮擋,舒念的心跳平複許多。
她試探著邁開腿,慢吞吞地朝前邁了一步。可她剛踏出第一步,惡犬突然發狂一般衝著兩人狂吠,舒念被狗叫聲重新嚇退至原地。
沈寒闋垂眼看著舒念,冷冽的聲線辨不出情緒,“這麼膽小?”
舒念無助地抬眼看他。
她也知道自己很沒出息,但怕狗是生理反應,她儘力忍住了生理性恐懼產生的眼淚,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得太過狼狽。
空氣凝滯了幾秒。
兩人隔著僅僅兩米的距離,他沉默不語地看著她,絲毫沒有要過來拉她一把的意思。
無聲地僵持了片刻,舒念無望地垂下腦袋。
她攥住衣角,囁喏道:“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我換另一條路回去。”
她的聲音低弱得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奶貓。
舒念轉過身,用手機搜索著彆的路線。
她辨認著新路線,同時以烏龜爬行的速度身體貼著牆根挪著步。
沈寒闋的聲音突兀地靠近,“隻有這條路可以回去。”
察覺男人的身影已經繞至身側,舒念驚訝地回頭,“什麼?”
她迷惑不解,他不是不想管她麼,怎麼還是跟過來了。
沈寒闋沒有答話,轉過身不看她,但腳步卻停了下來。
舒念這才會過意,沈寒闋這是要帶她一起回去。
見她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