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九洲大比,設於中洲雲萊島,大晏學府之中。
四月的天氣舒適宜人,學府中綠草如茵,百花盛放,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花香。
府長等人遵從帝後之令,早早將場地搭建完成。
隻見正中央,九座比武台高低錯落地排開,依次升起,四麵八方,有山有水,亭台樓閣,乃是賓客落座之地。
今日,辰時剛過,各宗各派的人已入座得七七八八。
花月朧坐於上首主位,華服曳地,明豔逼人,麵帶笑意地與眾人寒暄,端莊而不失威嚴:“諸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
淵帝未至,眾人心有疑慮,齊齊見禮後,有人詢問:“娘娘,不知陛下傷勢如何?”
“已無大礙,隻是有所感悟,還需幾日方能出關,九洲大比期間,一切事宜,皆由本宮掌管。”
花月朧目光掃過,各洲聖地如青穹道宗、古聖宗、天劍山、長生殿、萬妖穀,都有人到,唯獨西洲、羅洲、冥洲空缺。
這三洲,冥洲臨近南洲,是修羅族老巢。
羅洲臨近北洲,態度一直不明,而西洲則是與冥、羅二洲接壤,稍有變化,就會牽動大晏神朝的半壁江山。
不能不防。
她正想著,天劍山掌教忽然起身,解釋道:“娘娘,西洲佛主托我帶話,佛子欲渡天魔女,如今已入羅洲,無法趕來參加比試。”
這是萬佛寺為解西洲困境做出的決定。
他們想通過天魔女,從而影響魔煞宮的立場,避免西洲被冥、羅二洲聯合圍剿的局麵。
“他們有心,本宮明白了。”
花月朧頷首,輕描淡寫地帶過話題,笑道:“上屆大比,紅漪他們都未參與,讓星然那孩子占儘了風頭,這回倒是熱鬨了。”
“紅漪已晉升化神期!”天劍山掌教掩飾不住炫耀閨女的心,滿臉驕傲:“可惜上屆魁首不能參與下屆比試,否則,何懼與徐星然一戰?”
“……”穆紅漪無奈地拽了拽他,希望他少講幾句。
徐星然坐在青穹道主身旁,藍衣俊秀,氣質出塵,聞言,慢悠悠地道:“穆師妹想比,隨時都行。”
穆紅漪身著紅裳,秀麗絕倫,坦坦蕩蕩地衝他敬了杯酒,道:“徐師兄,我爹開玩笑的。”
徐星然含著笑意,回敬了她一杯,這些年,他們時常在外曆練,碰到的次數並不少,一來二去,也很熟悉了。
“還沒突破化神瓶頸,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宗聖女一年前便已晉升化神期。”古聖宗的人很看不慣天劍山掌教的嘚瑟模樣,頓時出言嘲諷。
九洲各大宗門皆有鬥爭,但古聖宗和天劍山的針鋒相對卻是源於煉器師。
劍修的本命之間需要煉器師打造維護,按理來講,天劍山應該和古聖宗打好關係,可他們偏偏不,沒錢還要自己培養煉器師。
甚至這些年和穀華子合作,搶走了古聖宗不少人才和生意。
“各誇各的,你非得跟本座嗆是不是?“天劍山掌教大怒,伸手就要拔劍:“來,本座先跟你過兩招!”
“掌教息怒。”上官夢音戴著麵紗,坐在邱雲彤身旁,見師父自進來後就閉目不語,隻好出聲勸阻:“是長老失言,夢音代他向你賠罪。”
太陰聖女,不僅有冠絕天下的美貌,還有難以匹敵的天賦。
此刻她白衣飄然,氣質絕俗,未曾露麵,便令在座的不少青年才俊心折不已,紛紛幫腔。
不過,穆紅漪同樣有一大批愛慕者,出言相助。
“這怎麼能怪聖女?”
“這話說的,難道要怪穆少主?”
“依我看,這屆魁首肯定是聖女!”
“那我押穆少主!”
花月朧看他們幾乎要吵成追星拉票現場,抬手往下一壓,當即宣布九洲大比正式開啟,叫府長上前宣讀規則。
規則與往屆並無區彆,參與比試的弟子皆上前,抽簽決定對戰順序。
“薛少殿主?”
府長看了看,發現各洲天才都已出列,唯獨長生殿的薛存意沒動,以為他沒聽清,又叫了一遍:“薛少殿主,還請上前抽簽。”
薛存意一襲青衫,容貌俊雅,溫潤如玉,起身拱手道:“府長見諒,我來皇都不是為了參加比試,而是為了求見太子殿下。聽聞殿下長居四海修煉,不知這次可回來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抬頭,饒有興趣地看了過來。
十二年前,大晏太子遊曆各洲,收鳳族,煉仙器,敗修羅,平內亂,結下不少善緣,其天資絕世,幾乎令徐星然和上官夢音等一眾天驕都黯然失色。
但妖族內亂平定後,他卻再無消息傳出。
大晏神朝對外宣稱,太子是跟隨龍神去了四海,潛心修煉。
然而,大多數人都不信,猜測那位小太子是出了什麼意外,否則怎會這麼久都不露麵?
府長還未回答,已出列的人群中,又有一個英俊桀驁的青年喊道:“府長,我來也是想見小太子!九洲大比這麼重要的場合,他總會回來的吧?”
府長看著他們,不動聲色地回道:“薛少殿主,殷少穀主,有勞兩位掛心,不過,太子殿下還未歸來。薛少殿主既來了,還請上前抽簽。”
薛存意臉上期盼的神情轉為失落,殷匪石站沒站相,痞氣十足的道:“那行吧,他不回來,我就去界域四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