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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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應是下過一場雨。

牆外的杏花被打落了些許,被春風掃進庭院,沾染了院裡青石板上的潮氣。

小徑上,兩個婢女踩著落花匆匆而至,到了最深處的一間廂房前一左一右站定。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輕敲了房門,道了聲:“夫人。”

略等了等,沒等來回應。另一個更年輕,也更俏麗的婢女對著門板露出個不耐的神色,徑自把門推開了。

從門口向裡望去,入目是一間陳設極儘華美的屋子。

屋中熏著龍涎香,地上鋪著紅線毯,金石琳琅、名貴珍玩隨處可見。不知屋主費了多少心思和錢帛,才堆出了這樣一座金屋。

唯獨榻上的女子一張素顏寡淡,未曾沾染半點貴氣。

被主子撥到這間院子已經三個月,迎春仍是看不慣這人的懶散懈怠,走路時故意踢到了門邊的花架,發出一聲雜響。

床榻上的人給吵醒了,徐徐起身後,仍是睡眼惺忪的樣子。

迎春不大不小地叫了聲:“夫人。”

雀兒雙睫一顫,緩緩睜開了眼。

這一睜眼,恰如給畫中人點了睛,素淡的麵容便活泛過來。臉兒是小的,唇是嫩的,一雙瞳仁黑而大,烏溜溜的,異常明亮。

忍冬知她還不清醒,上前壓低聲音道:“夫人,已是巳時了,大人方才命人傳了消息回來,說是午時回府。”

雀兒一顫,臉上露出鳥獸受到驚嚇般的神情,馬上又強自鎮定,垂下眼去。

忍冬見她神色不振,關切道:“夫人昨夜可是沒睡好?”

雀兒一怔,點了點頭。

昨夜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先是總能聽到野貓哭春,高一聲低一聲,直叫得人心顫。過了會兒,聽到幾道重重的腳步聲,仿佛是有人從高處跳下來,此後貓兒的聲跡便聽不到了,也不知是被人攆走,還是被人捂死了。

外頭沒了聲響,雀兒卻翻來覆去地更睡不著,直到聽見三更的梆子響,才勉強迷瞪了過去。

模糊間好像還做了個夢,夢裡紅燭照雪,一室旖旎。

有人從後頭擁住她,溫暖的大掌環著她的腰,一手指著地上一隻圓滾滾毛茸茸的幼貓,喉頭壓著笑:“這就是你給我生的崽兒?”

夢裡有過一瞬的歡喜,隻是不及細想,那畫麵又是一變。

冰天雪地的涼州城,人來人往的城門口,那人孤零零的躺在雪裡,曾暖暖地捂著她的大手冷如玄鐵,這回她卻怎麼都捂不熱了。

夢境走馬燈似的換,雀兒跟著那人的身影,一會兒悲,一會兒喜。一宿過去,比從前練功時還要累得多。

好在雀兒已經習慣,醒了便不想了。

她由婢女們侍候著起身後,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倚著窗欞,怔怔地向外頭瞧著,不知在發什麼呆。

這宅子也不知是抄了哪個官員的家,高台厚榭,曲徑通幽,一步一景,頗有意趣。

但雀兒卻很少四處走動,於她看來,這前後走不過二十步就得拐彎的庭院,遠不如涼州的土屋開闊。

忍冬不在,迎春留在屋內替雀兒梳妝,見雀兒又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大人有半個月不曾來了,夫人合該上心些。”

雀兒聽見了,卻沒搭腔,隻是眼神垂下來,落在腳邊的紅毯上。

“大人在外見多識廣,平日應酬時遇到的官家小姐,酒宴上侍酒的歌姬舞女,個個溫柔小意,知情知趣。夫人這般寡言冷性,如何攏得住大人的心?”

雀兒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迎春便也不搭腔了,轉過臉去嘀嘀咕咕:“哼,麻雀飛上了枝頭也是麻雀,哪裡做得了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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