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衍總算用正眼看向二太夫人,一字一句的道:“雲舟乃是南王府未來的王妃,柏俊對南王府的王妃不敬,這樣的懲罰已經是便宜他了。”
他的話一經出口,讓室內的人都是一震。連太王妃都有些意外的抬頭看著他。
二太夫人是真的慌了。
她不死心的回想眼線帶的話,一時仍有懷疑。那可是個在王府中隱藏多年的人,由她打聽的消息竟會有如此大的出入。
雲舟一屆侍女,怎麼可能當得了王妃?
無論二太夫人怎麼想,柏衍定下的事都容不得她的置喙。
二太夫人心知,俊兒這回隻能咽下這口氣。
她想明白了,也換了臉色,笑道:“是老身莽撞了。這事兒的確是俊兒的錯,王爺罰的是。老身這便回家好好的教訓他,定要讓他潛心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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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夫人灰溜溜的離開,太王妃臉上的倦色慢慢的褪去,眼中恢複了清明。
柏衍見此也放下心來。他雖知自家的祖母是真正的聰明人,唱戲的一把好手,可如今祖母年事漸高,麵色疲倦難免惹人擔憂。
揮退了嬤嬤,太王妃抬頭注視著柏衍頸間欲著還露的血痕,歎道:“看來,雲舟的身世怕是另有隱情。”
自己的孫子,太王妃還是了解的。他自小不缺任何東西,尋常的人和事都入不了他的眼。若隻空有美貌,不足以讓柏衍如此費心。
他讓雲舟住進自己的院子,甚至僅有一牆之隔。墨徽院中送進去的衣裙首飾,無一不精致。兩次出現在衍而脖子上的血痕,照他的脾氣,竟能多次容忍。這些都是破綻。
若是之前種種,也隻會讓太王妃猜想其中另有隱情。
可就在方才,柏衍宣告雲舟會是未來的南王妃時,太王妃就已經確定了,雲舟絕非隻是一屆孤女。
坐則沉靜如畫,行則從容優雅”。就算說她是公主,太王妃也是信的。
想到這裡,眼皮忽然一跳,太王妃抬起了眼。
她竟沒有早些想通,衍兒不正是去了一趟燕京城後,府中才會多了一個雲舟?
這樣一來便都說得通了。
怪不得,他會如此反常的遷就照顧。
太王妃略沉了臉,似斥非斥:“你膽子倒是不小。”
柏衍一聽便知祖母的意思,自覺的跪了下來。
他倒不驚慌,拱手認錯:“祖母,孫兒並非故意隱瞞,隻是當時有諸多不便,這才瞞了祖母。”
“說來聽聽。”
柏衍將從燕京城回府的當日,對父親柏重說過的話,又對祖母說了一遍。
良久,太王妃終於點了頭,算是不再追究柏衍的欺瞞。
她想了想,問:“你說要娶她,是緩兵之計還是當真?”
柏衍並未猶疑,答得肯定:“當真。”
太王妃可有可無的點了頭,再看一眼他頸間的血痕,難免有些嗔怪。
“房中之事,還是要溫柔些,怎能屢次見血。”
柏衍將將起身坐穩,一口茶水還未來得及咽下,聽了太王妃的話,嗆得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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